“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三个爱而无果的师生恋故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三个爱而无果的师生恋故事
(一)初中时,读唐诗偶读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诗句,一时便被迷住,头脑里总幻化出千年的古代,懵懂年少的豆蔻女孩对年长自己的成熟男子一见倾心,思慕仰视,期盼着自己能拔节长高,够得上他的温柔和缱绻,痴情如含苞的花蕾,盼一季花开,在不对的时间遇上自己认为对的人,那种等待的岁月真是漫长。当她足够引他注意的时候,他的人或他的心,已老去,或已有他属,空留一地心事的落红随风而逝……
这是我臆想中诗句的故事情节,我在那种遗憾里体味淡淡的忧伤和苦涩,那时觉得那样的爱虽得不到,却唯美。
没想到那种想像中的诗句情节突兀地落入现实,是读初二年级,新从师范校分来一位语文老师,清隽儒雅,干净的手指写一手好字,在为我们讲述古诗文时抑扬顿挫的声音,挥手时的弧线,还有微微的笑,是那么完美,很多女孩子可能都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我们都开始热忱地崇拜起老师。
但那个年代谁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有一个女同学可能比我们年长一两岁的原因,迷恋老师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她常请教老师单独辅导作文,也常主动帮助老师批改学生听写的生字,时间久了,大家都似乎知晓了她的心事,当有好事者发现她作业本上的字已和老师一模一样时,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便十分明了,不知她暗地里练了多久才仿出老师那一手好字,同学们便窃窃嘲笑她,令她后来的初中生活一直抬不起头来。老师也有所觉,委婉地疏离了她。
我旁观着那个女同学低眉浅笑的羞涩,还有遇见老师一瞬间的小慌乱,以及后来的颓废与失落,真的有点心疼她。情窦初开之际,对于那个年龄的女孩来讲,可谓玻璃心,纯粹得令我总想起诗句中幻化的花蕾少女,也是一怀旖旎的心事,在她日渐落寞的神情里我仿佛听到一声深深的叹息!
后来,也就没有了后来,毕业后再没联系到那个女同学,一段君不待我长成的遗憾,便无疾而终。我初中毕业两三年后,听说那个老师结了婚。
其实算起来,那时老师与我们的年龄只差个七八岁,但那个年代,师生之间横亘的却不仅仅是年龄,几乎没有人可以逾越。至今我也无法猜想老师对那个女同学是否有过一点点心动,我愿意相信是有过的,那样,在一个女孩最明净无尘的年华里,也算是一种补偿。
(二)在网易音乐里流行过一个段子性小故事,有许多人转载,我也曾截屏存在手机里,最初读到的时候,那句“我生君已老”的诗句又瞬间凄楚萦怀,更觉悲悯。
高中,也是女学生与老师的痴缠,可能这个年龄差更大一些吧,但文中一直没有交待,只可自己来想像。
女孩子问:“老师,我可以爱你吗?”
老师笑答:“傻孩子,你还小。”
大学毕业后,她长大结婚时邀他,他寄一份贺礼,人未到。
二十年后,得知他因病去世,她和爱人参加他的葬礼,才知他终身未娶。
三十年后,她搬家时无意发现高中时的作业本,最后一页有一行醒目的字:“可是我愿意等你长大。”
短短的一段文字,对于女学生,是一份初动的少女情怀,也只道是一场自己年少无知的暗恋;对于老师,却是长长的一生和遗憾,在未被她知晓的那么多年里,他爱了她整个的小半生。
虽然我感觉这只是个段子,因为那么多年前,未必会有如此大胆表白的学生,也未必有痴情一生空留余恨的老师,但是,那隐在故事里的婉约和忧伤,却真似发生在有梦的尘世,生命与爱,都在运行,奈何只是惊艳的遇见,却在不同的频道里失去机会没有彼此成全,是情之憾事,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三)在读连谏的集子里也有过这样一个故事,师生恋本可以,奈何还是情缘错过,一样无果。
女大学生家贫,只能到酒吧驻唱赚取学费,因为太清高引来风言风语,他是刚刚毕业留校的年轻辅导员,是那种令女生心仪的清爽型大男孩,他没有过度批评她,只善意提醒,她在他看她的眸光里触摸到了一种情怀,那个瞬间,他已不再是师者。
后来,她在酒吧里醉了,他送她去了宾馆,伺候醉态百出的她,其实他早已爱上这个清高又倔强的女学生,只是暂时选择了隐忍和回避。后来,终是没有解开彼此的心结,没等毕业她便被一家唱片公司签约退了学,从此各自天涯。
直到几年后她回母校演出,谢幕后看到他,她忍不住问那个醉酒的晚上对他说了什么疯话吓到了他,他凄怆地笑:“说疯话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我说等你毕业之后就娶你!”她愕然:“为什么不早说呢?”
“怕你觉得我轻薄。”
“现在为什么不怕我觉得你轻薄了?”
“爱不到了,只想让你明白,我真的喜欢过你。”
……
“爱不到了”这四个字,刺疼了我,那种彼此曾爱过却又错过的伤,伤的不仅是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有我这个读者。在我的臆想中,那句诗能够反转变为现实的故事,最终也只是成了故事而已!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古人这种刻骨的惊世爱情无法实现,但愿今天这样的遗憾能越来越少,辟如杨振宁与翁帆,再辟如男女反过来的马克龙与爱妻,还有武汉大学的陈铭与他的老师妻子……也许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和事,都在克服年龄上、身份上的种种差距而把爱情演绎成了美丽的童话,是真实的童话,因其幸运而又幸福,便令人对爱情又有了神往。
今天只是突然想起这首诗,也突然想起这些故事,仅为一篇小记,发现再想展开写又写不下去了。只是我常常被这些爱感动,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命里只要爱情曾经来过,那个人或长或短占据过一段相遇的时光,对于长长的一生来说,也就无憾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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