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志 > 故事 > 正文

​古代版的鬼故事爆笑袭来(古代关于鬼的故事)

2024-04-27 06:23 来源:故事志 点击:

古代版的鬼故事爆笑袭来(古代关于鬼的故事)

宋大贤杀鬼

古时候南阳郡西郊是当地著名的风景区,湖光山色美不胜收,游人来往络绎不绝。

古代版的鬼故事爆笑袭来(古代关于鬼的故事)

西郊有湖,老百姓称之为一桶酱湖,相传有以卖酱为生的外乡人来到这里,取此湖水,做出来的酱甘浓柔滑,生意也越来越好最后发家致富,走向了小康的道路,这户人家姓谢,有钱之后又在湖边建造了一座亭,取名为谢立亭,每年游人众多,大大的推动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然而好景不长,谢立亭连着数月闹鬼,过夜之人无不死于非命,于是人们再也不敢到这里游玩,以至于美好的景致却人际荒凉,白天远远看着都阴森恐怖,半夜三更时分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佛祖保佑,千万别有事情发生,阿弥陀佛么么哒……”一个文生公子模样却衣衫褴褛的读书人怀抱张古琴瑟瑟发抖从这附近经过,口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反正就是祈祷别碰见妖魔鬼怪之类的话。

这个人名叫杨伟,因为犯了罪出逃在外,连转数月早已经身无分文,身外之物仅剩祖传的一把古琴,实在没有办法,准备找个人卖掉换些吃食。

杨公子本就亏心,又听说这个地方闹鬼,一路上胆战心惊,眼看着就到了谢立亭边,突然闻到有股子臭味儿,“什么东西?”杨伟吸了吸鼻子,闻了半天没闻出来,“红烧肉?叫花鸡?不对,这个味道好像是吃进去之后又出来的……”

“你谁啊?”

正琢磨着,突然就听见有人说话,差点把杨伟吓死,怀里的古琴跌落,没等他三拜九叩跪地求饶,就看见不远处草丛里钻出来一个人影,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面貌,直奔自己而来。

“你你,你是谁啊?”杨伟感觉这应该是个人,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如果要是鬼的话应该飘着过来,而这个人是走着过来的,肯定是个人。

“我叫宋大贤,你呢?”

“在下杨伟。”

“有病去大夫,跟我说也没用啊。”宋大贤大大咧咧笑笑,心说这个人真有意思,真诙谐。

“我就是杨伟。”

“对,你还骄傲,你还自豪呢行了吧。”老宋觉得很尴尬,就纳闷儿这病有什么好显摆的。

“这里闹鬼!”杨伟知道自己是说不明白了。

“开什么玩笑,这月黑风高的,哪来的鬼呀!”宋大贤哈哈一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来。

“啊!鬼!”杨伟一开始看不清楚,光顾着说话也没注意,还想着怎么能把琴卖出去,等到宋大贤走到了近前,借着月色一看,想都没想,啊的一声就吓死了。

杨公子本来就好些日子水米未进,再加上心理负担,万没想到碰见了这位长得比鬼还吓人的,一下子就过去了。

宋大贤难看到什么程度有待商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比鬼还难看,五官移位,眼睛跟鼻子在一条线上,大嘴咧到耳后根,两排刀尖齿棱的白牙,面目狰狞扭曲,总之在那个时代完全超出了常人的见识,剩下的只能进行脑补,可见此人丑陋到了何种地步。

“你这不是阳痿,你是心脏病……”宋大贤那叫一个气啊,自己丑归丑,这么多年可也从没吓死过人,这货刚看自己一眼就撒手人寰了,心里别扭的不行,可是又没什么办法,人都死了,再打他一顿也不解气,索性没管,捡起古琴自顾自进了谢立亭。

宋大贤不是本地人,实际上他才刚刚来到这里,家里母亲年迈患病,眼看着时日无多,临终前想见宋大贤的哥哥宋二贤,就打发他来南阳郡找人,行至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没有办法就想着在这个亭子对付一宿,结果赶上肚子疼,正方便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位,没说上几句话就活活吓死了,老宋这个人不仅丑,还胆大心宽,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刚吓死的杨伟就在亭子边上躺着,他也还照样悠哉悠哉的摆弄那个新鲜的遗物。

宋大贤抚琴而坐,心里也犯嘀咕,这个地方确实有点邪门儿,不然也不会啊的一下就死了一个,自己手里连个木头棍子都没有,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到的话,时候动起手来也打不过啊,可是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到时候再说吧,只能说心大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老宋不害怕也不是一点凭借都没有的,就他这副尊荣,白天都没有几个人敢直视他,这深更半夜鬼看见估计也得憷上三分,管他来的是人是鬼,好歹气势上不能输。

宋大贤自幼习武,不然凭他这长相也活不到现在,虽不是粗鄙之人却又哪里会弹琴,可闲着也是闲着,这月黑风高夜深人静的,出点动静自己也能有个宽慰,宋大贤见过人家弹琴,一直就没当回事,以为比划比划就成,看看自己蒲扇般大的手,伸出一根钢筋似的手指头就放在在琴上拨拉。

吱啦啦嘎嘣!

琴弦断了!

宋大贤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心想自己也没用多大劲啊,连拉弓的力气十分之一都没用上弦怎么就断了?难道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么?废话,大半夜在这个死了多少个人的地方等着杀鬼,能碰到好事就见鬼了。

他猜对了,好事马上就来,他就快要见鬼了。

吱啦啦嘎嘣!

连着崩断三根,宋大贤自己都听得都瘆得慌,把琴往旁边一推,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亭边水平如镜,夜色像美人融了妆的眼泪浑浊不清,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夜半三更,一阵冷风沿湖而过,吹得柳枝摇曳,一直发呆犯愣的宋大贤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就感觉尿意直窜脑门儿,老宋是一个文明人,可他也是个人,真着急也顾不得这个那个,亭子外边山路口还躺着个死人,不害怕但是也觉得晦气,心想这大半夜的不能有什么别人了,就对着一桶酱湖解开裤子方便,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鬼来了。

女鬼是从湖里面爬上来的……

女鬼抬头看看,很是羞涩,虽然一直都在勾引男人,但是头一次碰见这么主动的。

老宋大大咧咧的抬头望天,连带着伸了个懒腰,也不怕跑偏,只要不弄一身就成,古时候没那么多规定,不像现在都得眼观鼻鼻观口的在那里瞄准,他自己爽的不要不要,没瞧见下面还有这么一位,方便完整理衣服好了转身就往亭子里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女鬼还没有瞻仰够还是怎么着,反正看着宋大贤要回去脱口就叫了一句:“等等!”

老宋正觉得自己全身心畅快淋漓,突然就听见这么一句,吓得一个激灵,那股原本意犹未尽的尿意再次袭上心头,宋大贤愣在了那里,难道自己刚才的事情被破案了?!

听声音像一个女人,肯定不是躺着的哥们儿,不是死鬼回来找自己,可是宋大贤心里没来由的还是一阵七上八下,封建社会,当时来讲女性沾衣裸袖便为失节,哪个男人故意一个不小心,俩人就必须得结婚生孩子,特别的美好和人性化。

宋大贤脑子转的慢,没往不该想的地方想的,他是一个老实人,就一门儿心思的犯嘀咕,这自己解手被发现了,人家姑娘贞洁已失,万一非要粘包跟自己咋整,如果说叫他的女人漂亮还好,他宁愿吃一个闷亏,要是长得像他似的还活不活了,再说领回家街坊四邻也不能同意啊,老宋这样的有一个就够呛了,多少年村里老少爷们晚上都不敢走夜路,生怕碰见他,要是再娶一个这样的回去,谁还敢出门啊。这两口子结伴而行,所过之处不是一片狼藉就是尸横遍野,想想宋大贤自己都瘆得慌,可是他这个人很有责任心,既然有人叫自己,他总要看看,万一长得漂亮呢,要是难看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假装碰见鬼了,反正办法有的是,大不了跑呗,吓死个人他都没往心里去,这根本就不叫事儿。

“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宋大贤纠结在三,终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转过了身,回过头搭眼观瞧,宋大贤顿时老脸一红。

月黑风高,夜末孤亭,除了杨伟还在外面躺着,他面前空无一人!

弄半天白琢磨了,宋大贤有点害羞,觉得自己是想女人了,老大不小的也确实应该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这事儿闹的,老宋也没往心里去,觉得应该是幻听,他想通之后也没往亭子里面走,人在突然紧张又突然放松的情况下通常也会伴随着生理上的反应,于是宋大贤又回去解手。

那只女鬼刚才叫了他一声,开口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出现有些唐突,万一给他吓出毛病来对自己没兴趣可就尴尬了,这些日子,她都是靠着美色勾引谢立亭中过夜之人,吸取他们的阳气,所以思忖片刻她又退了回去,正琢磨怎么出场亮相,就看见宋大贤又过来了。

女鬼目瞪口呆!难道他刚才是歇了一会儿又回来继续的么?她也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在那里观摩,也没准备打个赏什么的,一边看还一边怕撇嘴,宋大贤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观众,而且还跟了自己两集,一直就在那里偷窥,老宋就在女鬼的注目又爽了一次,给双翅膀他现在都能上天的样子。

“这叫什么事儿啊。”宋大贤方便完整理好了衣服,嘀嘀咕咕的往亭子里走,就听见身后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他:“等等。”

“别别,刚完事,我得酝酿一会儿……”

宋大贤这回丝毫没有犹豫,当机立断,回头一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

他面前站着一个女人,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艳不可芳物,宋大贤为什么害怕呢?这女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美若天仙,他怕自己供养不起,家里没什么钱,也没有多少地,万一以后跟有钱人跑了,自己这绿帽子可摘不掉,但是喜欢是真的喜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毕竟人总有积极向上之心嘛。

那女鬼也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凉了,没见过长得这么寒碜的,这张脸像风像云又像雨就是不像人,自己也就是……,不然看见他也得活活吓死,转念一想明白了,这位大爷跟自己是同行,他也是鬼,这样亭子外边躺着那位就能解释得通了。

“姑娘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宋大贤这边还客气呢,跟人家拱手施礼,不自觉向前走了一步,就看见那只女鬼面色惶恐的向后退了一步。

“大半夜你怎么在这里?万一遇见鬼可怎么办?赶紧回家吧。”女鬼又对宋大贤上下打量了一番,魂儿都差点悔青了,自己闲的没事看他干嘛,越看越难看……

听闻姑娘开口说话,声音甜若甘橘,老宋骨头节都酥了,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迈步要往姑娘身前走去,“今夜月黑风高借此良辰美景咱们在早点休息吧。”老宋非常激动。

“别过来,你离我远点,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了啊,救命啊,有鬼啊!”女鬼嗓子都喊劈了,眼看着宋大贤离自己越来越近,猛然回身,扑通就跳进了湖里。

“别啊,那里我刚方便完……”宋大贤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儿啊,遇见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没等说两句话,人就跳河了,老宋仰天长叹,心想也罢,可能人家本来就是寻死来的,由她去吧,以后别变鬼找自己就成,他就是这么民主的一个人,想活的他会拉一把,想死的绝对不拦着。

经历过这般大起大落的他此时感觉人生是如此荒诞无稽,宋大贤摇摇头,对这个姑娘惋惜的不得了,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傻了吧唧在那里站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酝酿好了。

“姑娘,今日相间算是缘分,也没有个酒什么的,”老宋对着一桶酱湖拱了拱手,又解开了裤子:“既然你都不嫌弃我脏,我也不嫌弃你死在这里。”说完又开始方便。

女鬼那个气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再抬头一看,人整理完衣服已经走了,顿时火冒三丈,露出狰狞的死相,又上了岸。

“等等!”

宋大贤都快哭了,“别别,真不能再来了……”一回头,又看见一个女的,和刚才不一样,这个女人穿的衣着破烂,五官狰狞扭曲,脸色惨白,阴森恐怖,看得宋大贤一愣。

老宋何许人也,当然都没害怕,只是纳闷儿呢,心说这谁啊,刚才那个挺好看的呀,这位怎么长得跟鬼似的,这也太寒碜了, 其实他长得比鬼还寒碜。

宋大贤没慌,女鬼慌了,她也纳闷儿,这人怎么不害怕呢!

“你有事?”老宋的态度没有像刚才对美人那么温柔,爱答不理的,“你谁呀?刚才跳下去的那个呢?”

“你怎么不害怕?”女鬼心说,你是真不要脸呐,自己都长成这样了还以貌取人,真不是东西。

“哼!怕你?”宋大贤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怕你?你有我长得吓人么?”

女鬼一挑大拇哥儿,你是真有自知之明。

“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宋大贤没好意思直接说,旁敲侧击的问她。

“嗯。”女鬼点点头。

“也罢,既然如此那你就随我家走吧,以后咱俩好好过日子,放心,我不是提裤子不认账的人。”宋大贤说完就要拉她的手。

“哪儿的事儿啊?!”

女鬼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了就提裤子不认账啊?咱们是清白的好吧,你别过来,你快走,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救命啊!有鬼呀!”喊完一转身,扑通又跳河里了。

“这一幕我见过!”宋大贤惊讶的叫道。

“刚才那个就是这么下去的!我又看了遍重播?”老宋一脸懵逼,心说这算什么事儿啊,组团作死的让我赶上了?

老宋进了谢立亭,在里面足足坐了一宿,也睡不着觉了,就在那里等,看看还有没有想不开的……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转眼次日清晨,天光大亮,宋大贤仍然非常的精神,非人的脸孔上毫无倦意,看见路过上山砍柴的樵夫还跟人家热情的打招呼呢,“别过来啊,别过来,过来你就会跳下去的。”

樵夫看见不远处还躺着一位,眼看着是凶多吉少,差点吓死,要不是离湖边太远估计真会跳下去的。

老宋可一点也没有那个觉悟,反正这么多年谁刚见到他的时候都这样,自己也习惯了,跟樵夫摆摆手,那个意思是你过来,我有事问问你,那个樵夫是很懂,咕咚就跪在地上了,磕头如捣蒜一般:“鬼差老爷,小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说着说着声泪俱下,“我上有八十岁的儿子,下有十二岁的老母……”

“滚蛋,滚蛋!”宋大贤皱了皱眉头,没见过这么不会说人话的……

“谢谢大老爷,以后小的年年烧纸孝敬您……”樵夫腾地站起来掉头就跑,气得宋大贤只嘬牙花子,也没有别的辙,整理了一下衣冠,准备出发去找自己的大哥宋二贤,本来还想就着湖水梳洗一番,想想还是算了,也没管吓死过去的杨伟,任凭尸体弃尸荒野,老宋想的很简单,自己虽然吓人却吓不死人,被吓死了只能说明这个人亏心,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宋大贤一向黑白分明,嫉恶如仇,所以他才懒得理会。

没走多远就到了南阳郡,宋大贤四处打听自己大哥的消息,所过之处闹得鸡飞狗跳,沸沸扬扬,老百姓们就像大白天见鬼似的,整个县城都轰动了,老宋也没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一直到了下午,也没问出个结果来,于是就找个酒店准备吃饭。

门口店小二本来还跟老鸨似的挥舞着抹布往里面拉客,一看宋大贤来了,突然之间吓得涕泪横流,咕咚就就坐在了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包间,一桌好酒好菜,爷饿着呢。”老宋不悦的看了对方一眼,迈步就进了酒楼,他这一个人刚进去,轰的一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跑出来了,唯独一个客人没有动,是一个老头儿,身穿布衣,花白胡子,骨瘦如柴,其实他刚才也想跑,一着急摔在地上了,这会儿正往出爬呢。

“这事儿闹的。”宋大贤心眼儿好,还扶了一把,老爷子又坐回了椅子上,就是噼里啪啦的掉眼泪,还给老宋心疼坏了,“这老爷子是摔得多疼啊。”

“怎么了这是?”掌柜的好歹见多识广,主要是他眼神儿不怎么好,看不太清楚,还上下打量了宋大贤一番,知道这不是普通人,紧忙叫小二招呼。

“有包间没有?”老宋也挺不好意思,自己长得吓人是不假,可没想到这里的人反应都这么大。

“没事,哪里都没人会来打扰您的。”老掌柜朝店小二使了半天眼色,后者就跟上刑场挨枪子儿似的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我不是怕别人打扰,我是怕打扰别人。”宋大贤环顾四周,看着样也没几个人会被自己打扰了,“老头儿你先吃着啊!”回头一看,老头儿脑袋整个已经插酱碗里了,宋大贤叹了口气,“行吧,赶紧上菜,那个伙计你过来点菜啊!”

“我不过去。”店小二拽着门框不撒手,生怕再靠近这个活鬼一步。

“你过不过来?”宋大贤气乐了,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吓成他这样的还真不多见,“你过不过来,你不过来我过去了啊。”

“不!”店小二抓狂了。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吃的么?”宋大贤虽然不是文人却也温文尔雅,举止间谈笑风生,难看是真难看,但不看他脸也就行了,酒店里面剩下的几个人慢慢的也就不再那么害怕,那个老头儿的脑袋也从酱碗里抬了上来,实在是憋不住了,不过这也不是一般的老头,虽然说到最后对宋大贤都不敢直视,但好歹也攀谈了几句,他倒是想跑,可是腿摔坏了也没办法,一聊发现老宋人还不错,要不是长得这么吓人老爷子甚至想跟他做个忘年之交。

店小二也适应了不少,还特地介绍当地的招牌菜,“甭瞒您说,咱们这儿最有名的就是家常菜小葱拌酱,您要不要来一份儿,别看都是平常之物,酱是一桶酱湖里面的水做的,可有名了。”

“不,不要,那里的水我不用。”宋大贤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两壶酒,就开始风卷残云,好一通胡吃海喝。

宋大贤这几天心里很是郁闷,喝了点酒,愁肠百结盘上心头,家里老母亲身染重疾时日无多,寻兄探母至今无果,再加上昨天莫名其妙眼看着死了三个人,胸中憋闷得无以复加,自饮自酌喝得酩酊大醉,转眼间就到了晚上,老宋没找客栈休息,也讨厌这里少见多怪人们,想着天也不冷,自己再去昨晚上那个地方凑合一宿也就是了。

宋大贤真没少喝,晃晃悠悠回到谢立亭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坐在石桌面前还拎着空酒瓶子嗷嗷叫唤:“这酒真好喝!喝完就变帅了,就就不当单身狗了……”反正就是胡说八道吧,醉得不轻。

就在这个时候,女鬼又来了。

昨天被他吓跑了之后女鬼回去琢磨了一宿,我是鬼我为什么要怕他啊?越想越气,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可就没脸在这个行业里面混了,不想办法弄死他得被别的鬼笑话死,所以今天晚上她是有备而来,她这回来带了一颗人头。

女鬼怒发冲冠,风风火火来到宋大贤面前,把手上泡得肿胀发白的人头往石桌上一拍,大声喝道:“你看这是什么?!”

老宋迷迷糊糊的瞥了她一眼,认识,知道她就是昨天被自己吓跑的那个丑女人,也有点恼火,心说你长得这么寒碜我都没嫌弃你,你竟然还敢嫌弃我,爱答不理地说道:“你你要干嘛?”

“你就看看呗,求你了。”女鬼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人不怕鬼,鬼也没辙。

“你你……”宋大贤看了看人头,没瞧清楚,还以为是猪头呢,啪的一拍桌子,“我都喝完酒了,怎么才上菜啊?!”

话音刚落,女鬼掉头就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鬼最怕恶人,尤其是大奸大恶之人,鬼死前也是人,恶人还有恶人磨,更何况死之前还不一定是恶人,碰上这么一个主儿她也惹不起,连人头都要当菜吃,他必然是天底下少有的恶人,玩了命的往出跑。

宋大贤还晃悠着站起来目送了一段,就看见那女的扑通又跳进湖里了。

“下回再来啊!”宋大贤挥手送别,吓跑了女鬼之后,老宋就觉得困得不行,昨天一宿没睡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搂着人头当枕头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日晒三竿,宋大贤才悠悠转醒,脑袋昏昏沉沉欲动欲裂,浑身难受,就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一看怀中之物,“嗷”的一嗓子,炸起一身的白毛冷汗,酒全醒了,抬手嗖的一下就把人头扔了出去,咕咚掉进湖里。

宋大贤抖得浑身乱颤,将近半个时辰才缓过劲儿来,他也害怕,看见肿胀发白,面目狰狞扭曲,真真切切的人头也吓得不轻,他之前不怕鬼是因为没把鬼当鬼,现在不一样,实实在在的东西近在眼前,搞不好自己还可能搂了一宿,换谁都心里发憷。

又过了一会儿,宋大贤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只是瞥了一眼,把自己吓得够呛,可是那人头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

越想越不禁想,脑海里面跟过电影一样把认识的所有人都对了个遍,宋大贤腾地一下拍案而起,石头做的桌子硬生生崩开了三尺长的裂痕,老宋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大吼一声:“混蛋!”

宋大贤是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抢出谢立亭,对着一桶酱湖扑通就跳了进去,他不是也想不开了,而是因为想开了,那个人头生前的主人,他认识。

宋大贤跳进湖里,把女鬼吓坏了,找个石缝钻了进去,还一边自言自语的琢磨,“一个没够吃,又过来要了?!”

老宋自然不知道女鬼是怎么想的,捞了人头摆在石桌上,仔仔细细认了一遍,撩起自己的衣服咕咚跪在地上是放声痛哭,“哥哥呀,哥哥,你怎么就死了?!”

人头所属并非别人,正是宋大贤苦苦而寻的大哥宋二贤。

“究竟是哪个遭天杀害了你呀,我定要叫他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宋大贤哭罢多时带着人头前往南阳郡县衙报案。

“出去出去。”衙役们看着宋大贤多多少少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说什么也不让击鼓鸣冤,其中一个主事的还说呢:“出去出去,都说了多少遍了,妖魔鬼怪的事儿我们这里不管,你就别来自首了……”弄半天把宋大贤当成鬼了。

“外面何人喧哗?”老宋跟他们正扯着皮,从里边走出来个老头儿,身穿布衣,骨瘦如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宋大贤瞥了一眼,认识这个人,昨天去酒店吃饭所有的客人都跑了就他没跑。

“老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宋大贤没注意到周身衙役看此人已经毕恭毕敬的退在一旁,还过去特别热情的打招呼。

“我要是不在这里,这明镜高悬还所指何人呐?”老头儿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圈负手而立,看着老宋还是觉得辣眼睛,“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公堂之外如市井嘈杂成何体统,要不是本官出来溜腿听闻此事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成何体统?”

老头儿严词厉声,很是生气。

“哪个什么,有鬼过来自首,我们就开导他……”管事的衙役想解释却被老头儿厉声打断:“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这分明是活人,哪里是什么鬼?”老爷子其实心说要不是昨天看他喝那么多酒,我也不信他是人,“算了算了,下不为例。”

宋大贤哪里还不明白这老头儿的身份,咕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人呐,大人,我大哥宋二贤身遭不测,身首异处,望青天大老爷升堂审案,缉拿真凶。”说完就要去击鼓鸣冤,老头儿赶紧把他一把拽住,“不用敲不用敲,昨天好几百人过来告状说一桶酱湖里边有股尿味,鼓都被敲漏了,我这耳朵里现在还嗡嗡的响,你可千万别再敲了。”

“那个……”宋大贤老脸一红,心想自己就干过这么一件不地道的事还搞得世人皆知了,惭愧不已,但是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计较,万一说漏嘴了承认是自己干的会很尴尬,于是直奔主题。

“小人宋大贤,老母身患疾病卧床不起,让我来找大哥宋二贤回去,却没想到我们兄弟如今已是生离死别,我两日身居谢立亭,不成想今天发现了我哥哥的人头,前来告状,望老大人明察。”

“你叫宋大贤,你大哥叫宋二贤……”老头儿心说这是怎样一段了不起的孽缘呐,“孩子啊,你别着急,你哥哥宋二贤的事情老夫数月之前就已破案,是你那不守妇道的嫂子与奸夫勾结串通,杀害了你哥哥,分尸肢解,案子虽水落石出但就差这个人头结案, 今天你找到了人头,你哥哥也终于能安息了。”

宋大贤听闻事实哭得更甚,泣不成声,老头儿也跟着哭了好半天,既是同情可怜,也因为宋大贤本来吓人,哭起来五官狰狞,两眼通红,活脱脱像无间厉鬼,老爷子多半是被他这模样吓哭的。

宋大贤悲痛欲绝,血灌瞳仁,恨不得将杀兄之人生吞活剥,“大人请告诉我,害我兄弟那淫妇所在何处,那奸夫姓甚名谁?”

“这个怎么说呢,”老头儿也顾不得害怕,一五一十的说道:“他二人得知事情败露,没等我的差人捉拿,淫妇跳湖自尽,那奸夫连夜出逃不知所踪,对了,那个奸夫叫杨伟。”

“哈哈哈哈哈!”正哭着的宋大贤一听突然破涕为笑,差点把老头儿吓昏过去。

“那人已经死了,我来时碰见了一个叫杨伟的,他被我吓死了,现在还在谢立亭边上躺着呢。”宋大贤拍手称快,旁边的几个衙役也跟着叫好,“宋大爷真乃是英雄也!”换成别人早就扣上杀人嫌疑的帽子压在大堂里严刑拷打了,可是这位说他吓死个人谁也没怀疑,都信。

有一点宋大贤不知道,这里的人可都知道,自从宋二贤之妻在谢立亭投湖自尽之后那里就一直闹鬼,大白天在远处看看都觉得毛骨悚然,在那里过夜的人就没有谁能活到第二天,这人住了两宿不但没事还赚回了他哥哥的人头,单凭这一点也值得这帮人挑大拇哥儿佩服。

宋大贤倒是说了谢立亭那里躺着一个死尸,可是官差衙役都不敢去,可是尸体不能一直扔在那里,最后他们决定开会抽签决定谁去。

宋大贤找到哥哥的坟地将人头二次下葬,又哭了一通,直到天黑才不舍的离去,他不信鬼神,但也不能在乱葬岗子睡觉,老宋所带银两本就不多,安排完兄弟的后事已是囊中羞涩,也就没去客栈投宿,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谢立亭。

女鬼都快哭了,他怎么又来了?!

“我回去可怎么向母亲交代啊……”宋大贤一个人坐在亭中长吁短叹,就看见那个脸色惨白,跟鬼一样丑的女人又来了。

“你到底想干嘛?”女鬼两手掐腰怒目而视。

宋大贤此时心中悲伤不已,连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欠缝,索性一言不发。

女鬼崩溃了,没见过对自己这么不往心里去的,“我告诉你,本姑奶奶可是杀过人的!”女鬼万般无奈之下也是急中生智,拿手点指宋大贤,“你看见的那颗人头是我亲手切下来的。”

“啊?!”宋大贤本来没想理会这个疯女人,听她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刚想撵人走,就听见这么一句,不禁大惊失色。

“哼哼,我劝你最好别把姑奶奶我给惹急了,不然有你好看。”女鬼一看他这么诧异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折腾这么长时间总算有成效了,而且自己越说,这个人的表情就越震惊,就把自己谋害亲夫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再看宋大贤竟然哭了。

“怕了吧。”女鬼洋洋得意,心说这货原来也就这么大点的胆子,自己说说以前的事就把他吓成这样,语言的力量果然不可小觑啊,以后这里别叫谢立亭了,改聊斋吧,自己讲故事吓人就行了。

女鬼正研究改行的事情呢,就看宋大贤血灌瞳仁,凶神恶煞的飞身而起,直奔自己而来,女鬼本来是想跟他理论,却没想到这人直接上来就肉搏。

“找的就是你!”老宋是真怒了,本就觉得兄弟死的冤枉,恨不得把奸夫淫妇挫骨扬灰,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眨眼就到了女鬼的身前,把住她的双肩一咬牙一跺脚硬生生的撕成了两截,一阵磷火纷飞,女鬼魂飞魄散。

这可能就是最早的手撕鬼子。

次日清晨,宋大贤准备离开,却没想到那个当官的老头儿带着一票人来了。

若干人等都躲在老头儿身后畏畏缩缩,后者则是面色古怪的看着宋大贤,谁也没理会那具躺了好几天的死尸。

“大人有什么事么?”老宋这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莫不是自己往湖里解手的事被发现了,老爷子要拿自己下狱?不应该啊,死个人都没怎么样,尿泼尿应该没那么大罪过吧,咱们这年代不是还没提倡保护环境,绿色生活什么的嘛,也没敢细问。

“那个啥,你还挺好的哈。”老头也是吞吞吐吐,“我忘告诉你了,这里闹鬼,没事儿吧……”

“有事儿也晚了。”宋大贤这个气啊,心里一个劲儿的直骂街,你丫怎么不早说,我都住三宿了。

“没事,闹鬼的事情我知道,那个鬼就是害我哥哥的荡妇,现如今已经被我徒手撕碎,不足为患了。”说完老宋哈哈一乐,说声告辞,转身就走,老头儿眼泪当时就下来了,他不是没见过宋大贤笑,只不过老宋这回报仇雪恨,笑得太走心了,更难看,老头儿又没抗住。

“大人您哭什么呀?”管事的衙役看看涕泪横流老头儿,又看看渐行渐远的宋大贤,还以为大人跟这个丑鬼产生了感情不舍他离开。

“我迎风流泪……”老头儿擦了擦眼睛,心说这回恶鬼已除,谢立亭景区可以再次开放,当地的旅游业又要兴旺,美得不要不要的,一回头,就看见一阵黑烟狂卷而来,一只狐狸从中探出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将不远处的死尸吞入腹中,正应了宋大贤之前说的话,一个魂飞魄散,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狐狸咧嘴一下,竟然口吐人言:“这个地方现在归我啦,哈哈哈哈!”

“快快快!”老爷子掉头就跑,瘸着的腿都就好了,跑得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快,风驰电掣一般闭眼狂奔。

衙役们紧着在后面喊:“大人,大人,回衙门的方向不是这边!”

就听老头儿边跑边喊:“回个屁的衙门,快跟我去追宋大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