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丈夫高价给妻子买来救命药,可病愈的她性情大变让丈夫慌了
故事:丈夫高价给妻子买来救命药,可病愈的她性情大变让丈夫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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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服药!她说只要云嫣吃了它,就能变的健康,我等着她一天天变好,却……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1
这个季节正是春雨淋漓的时候,窗外小雨下的淅淅沥沥,杜云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她看向对面端坐着的人,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何先生怎么没来?”
“先生有事要办,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今天请你过来,是因为……我们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有鬼?”宋尔窈接了她的话。
那个字眼被说出来的时候,她倒好像被吓了一大跳,禁不住的连连点头。
“是了,你们这房子在郊区,原本就远离人烟,周边林植茂密,附近又有深潭,夏天倒是个避暑圣地,只是杜夫人,最近正是潮湿的时候,您这房子还被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连半点光都见不到,没有什么,怕也捂出个什么吧。”
她站起来环视了四周,墙上除了照片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窗户基本被窗帘遮的严实,只余南侧一扇小窗没被遮掩,大白天的,屋里就开着灯,也不知道这家人是不是热衷于养蘑菇。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差一刻就十二点整,伸手示意杜云嫣讲下去。
“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一个人睡,半夜醒来时……就看见有个,有个黑影站在床前……我当时还以为是我先生回来了,正想叫他,却……却发现……”她停顿了片刻“却发现她的头发湿淋淋的搭在床边,我伸手一摸,吓了一大跳。”
“女鬼?”宋尔窈皱皱眉。
“是……是的,从那以后,我就经常能看见她,披头散发,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先生一直觉得我精神不好,可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
杜云嫣抬起头,眼神却很是坚定,她死死的盯着宋尔窈,仿佛魔怔了一般。
“也就是说,您先生从来都没有看见……或者感觉到她的存在吗?”
“是的……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时,她才经常出来。”
宋尔窈默不作声起身站了起来,在这栋不算太大的房子里转了一圈。家里有很多女主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甜美,看得出男主人很爱她。宋尔窈面上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看不出她的想法,临了,客人站定在女主人的面前。
“不介意的话,杜夫人,傍晚的时候我再来拜访您。”
杜云嫣明显的很意外,她正想说什么,客人打断了她“夫人,既然您委托忘归来替您办这件事,我们无论如何也会把这件事给您办成了。”
言罢,杜云嫣只能客套几句,就送宋尔窈出门了。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她踏着满街雨水,走的悠闲。
与刚才的冷漠不同,这会儿宋尔窈似乎换了一张脸,她打电话给早上出门不慎踩着香蕉皮就借故不出门的何渊何大爷汇报军情。
“你猜怎么着?真新鲜啊,我里里外外看了三遍也没感觉到半点阴气。她电话里说的那么玄乎,我今儿个还倒是有进鬼宅的觉悟,结果什么都没有,我看啊准是女主人电视剧看多了……”
她这一张脸精彩万分,冷嘲热讽的说了一通,倒真像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何渊这会儿却不像宋尔窈猜想的那样背心短裤在家里躺尸。相反,头发整齐的梳到耳后,将眉目全部露出来,这个男人狭长的双眼微眯,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一身西装革履,收拾的体体面面。
宋尔窈要是看见了,必定要在心里狠狠叫嚣一句“衣冠禽兽”。
此时这“衣冠禽兽”正端坐在忘归里,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一盘袅袅幽兰香,这是何渊的待客之道。
客人着一身蓝色团云暗纹的旗袍,秀发用一根通透白玉簪挽着,生了一双极勾人的眸子,水光潋滟,唇角一颗浅浅的红痣,更添几分妩媚,这无疑是个美人。
“别来无恙,阿渊。”她注视着何渊“你这是准备出门?”
何渊没应声,抬起双眸,“嗬”了一声。
“何兰,寒暄就不用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有你这样对姐姐说话的吗?”她不悦的瞪了何渊一眼,屋里弥漫的兰香却对了她的胃口,便将心底那微不足道的不满消的干净。
“两年前,我的店里曾经卖出了一副药,这本没有什么,那副药吃了不过是能治好一些隐疾,可问题时,如果不是一般‘人’服下,势必是会引发出不必要的麻烦。”
“你卖了什么药?”
何兰抬眉一笑,笑的神秘莫测。
“一株,并蒂莲”
2
凌家的别墅还跟离开时那样阴沉,宋尔窈上前按门铃,开门的是之前的仆人。
“宋小姐。”她抬起头,看见站在宋尔窈身后的何渊,明显的惊讶了一下。
“这位是……何先生吧,快请进。”
整间屋子灯火通明,杜云嫣几乎把这栋房子角角落落全部照的明亮。
即使如此。
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属于鬼魅的气息将房子填的满满当当,何渊踏进房子的那一刻,差点被扑面而来的阴气呛死,他幽幽看了一眼难得神色阴郁的宋尔窈,笑了一声。
“你说,什么都没有,嗯?”
他的声音低沉,尾音上扬,说不出来的感性,杜云嫣收拾的如同上午那样光鲜,如果忽略她虚弱的双腿。
她看见何渊的时候显然楞了一下,印象里应该是穿着中式服装留着花白胡子看上去就很高深莫测的那种?
“杜夫人。”何渊将外套递给了仆人“我和您通过电话。”
“……是……是何先生?”
何渊微微颔首,注意力却不在杜云嫣身上,他扫了扫满溢的阴气,正是奇怪什么样的鬼怪这样肆无忌惮。
“她……她来了,她又来了!”
杜云嫣的双眼拼命的睁着,双腿无力的颤抖,她真是怕极了那鬼,手指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仿佛像只濒死的鱼。
突然之间,耳畔有东西呼啸而过,何渊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五指在空气中一抓,顿时满屋子的阴气便动荡起来,似是被惊醒一般剧烈的颤动,整个屋子好像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开水,正往外噗呲噗呲的溢着滚烫的水花。
动静这么大,倒真是有些有恃无恐的架势。
宋尔窈瞧了眼脸色苍白的女主人,仆人早就吓得扔托盘了,茶杯碎了一地,看这反应,倒像是没见过这鬼物如此闹腾的。
她琢磨了下,想必是觉察到她和何渊来者不善了,想给个下马威吓唬吓唬人,倒挺有本事的。
这厢,头顶通明的水晶吊灯“啪”的一声灭了,只留下角落几盏小台灯微弱的光。杜云嫣吓得不轻,彻底坐到了地上,原本的贵妇人看上去很是狼狈,哑着嗓子哭喊:“何先生!快!快赶她走!”
忘归的老板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灭掉的吊灯,这才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平平无奇的黑色木牌,捏起尾端的穗子向吊灯上空天花板的阴影处掷去。瞬时间满屋子阴气像潮水一般翻涌起来,又被木牌生生劈开!
阴森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一声接一声,听的人头皮发麻。木牌撞击在天花板上“咚”的一声,又奇迹般的飞回何渊的手中,经过这一下,阴气从角落全部溢了出来,墨汁一般涌到天花板上,压的吊灯一晃一晃。
“滴答……滴答……”
杜云嫣瘫在地上,脖子上却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冰凉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的脖子上,一滴接着一滴……她颤着手向脖子上摸去,满手的水渍。
她没胆子抬头看,要不然,就能看到吊灯上垂下来湿漉漉的长发随着吊灯摇晃。
“尔窈。”
宋尔窈下意识的将细丝收了回来。
门打开的那一刻,天花板上墨水一般的阴气哗的逃回了角落,连长发也窜了进去,吊灯恢复了光亮,照的客厅宛若白昼。
除了地板上的水渍,一切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
女主人像刚在水里挣扎过得旱鸭子一样瘫在地毯上,仆人吓得面无人色,背景是摔了一地的陶瓷碎片……而这当中,唯有宋尔窈和何渊这两个陌生人神态自若的站在客厅里,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可疑。
所以被刚进门的那个人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番后,宋尔窈决定还是“沉默是金”。
“延君!”
看到那个男人,地板上原本瘫软的杜云嫣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也不知她从哪里借来的力气,伴随着一声嘶哑的“延君”,向着那人踉跄的扑了过去。
“她来了!她又来了!”
杜云嫣挂在那人身上,连声音都因恐惧而颤抖,她像扒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拼命的挣脱那令她所恐惧的东西。
他却神态自若,自进门起就是那样站的笔直,杜云嫣也不能撼动他半分。他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冷静的安抚杜云嫣。
“别怕,我在这儿呢。”
眸色沉静,一丝慌乱也没有,即使说出的话有多温柔,可从那人骨子里透出来的疏离却是那样浅显。可杜云嫣像是被他安慰到一样,渐渐冷静了下来,娇娇的喊了一声:“延君。”
“你们是什么人?”
主人眼神锐利的看着这两个外人,宋尔窈对上他的目光,直觉这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贵夫人邀我们来……处理府上一些难以解释的现象的。”
何渊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被人拿X光探照一样的视线盯着有什么不妥。他还可以神态自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抬头看了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鬼魅。
“宋先生,你们家房子这会儿倒是干净。”
谁曾想那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他扫过何渊,眼睛里堆满了凉薄与讥讽。
天色已经全黑了,今天下过雨,空气中还存留着水雾,他们走在路上,衣服被打湿了不少。宋尔窈拢着何渊的外套,心里的烦躁感都要溢出来了。
“你今天敢给客人甩脸子了。”他突然说到,声音里还有几分笑意。
宋尔窈撇了撇嘴,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望着前方的路灯有些出神。
“那个宋延君给我的感觉很怪,我看他家了,屋里很多照片,两人笑的可开心了,看得出感情很好,可是你看他刚才那副冷漠的样子……啧啧啧……”
她又想了想:“还有,那个鬼摆明了躲着他,怕他,可真有意思,一个普通人,有这么大能耐?那女鬼被吓得连点痕迹都不能有……”
她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你不是说没兴趣?怎么突然又要管起来了?”
何渊的手指点在宋尔窈的头顶上,像是在沉思。
“还不是你惹回来的麻烦。”
这锅来的莫名其妙,宋尔窈摸了把冰凉的鼻子,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何大爷,我刚才就想问,车呢?”
3
宋尔窈觉得月黑风高夜里走在大马路上吹冷风实在是太荒唐了。
何渊却微皱着眉头,目光严肃,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而浅淡的笑容,他低头凝视着宋尔窈,低声说道:“我是来看看,药效发挥了没有。”
她的手指轻轻一颤,目光不自觉的回避了何渊。
只要一说“药”,她就明白了那是来自于何兰的药堂,没有来忘归之前,她一直是在何兰那里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件事不是个小事……那么,从哪里入手?”她有些明显的心绪不宁。
“何兰把药卖给谁我不管,可要是对下面的出了纰漏,怎么也让她把那个窟窿补上。”
他一手拎着宋尔窈的衣领子,一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木牌。
“走吧,只能借个道了。”
路灯昏暗的光影里,木牌上的字迹反光,赫然写着“通鬼”两个大字。
不等手里的人怎么瞪着眼睛挣扎,他们的身体周围环绕起黑烟,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风卷起被雨打落的叶子,没飘多远便到达一只皮鞋脚下,被那只鞋子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再飘不起来了。
宋尔窈被晃的眼冒金星,脏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浓重的香气呛得咳起来。她瘫坐在地上,漆黑的眼睛里映出忘归的雕花大门里一点一点渗透出蓝色的烟尘,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拼了命的往她的身体里钻。
“她……她今天来过了?”
烟尘环绕着她的身体,这是独属于“药”的痕迹,何渊看不到,他只知道每次何兰来过之后宋尔窈都会抽搐的像个羊癫疯,得一会儿才停下来。
“来过了,说是你惹得祸。”
平白一个黑锅扣过来宋尔窈简直莫名其妙,她抖掉身体里的烟尘,蓝色的烟从她的七窍里漏出来,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推门进去,从口袋里掏出几根黑色的长发。
那是今天从那个女鬼头上揪下来的,湿答答的。
“少往我身上扣黑锅,这上面有药的味道,这可有意思了,这个鬼竟然从她那里得了药。”
何渊将黑色的长发接过来闻了闻,上面水腥味浓重的吓人,像是从下水道里捞出来一样。
“何兰说是并蒂莲,那个杜太太有所隐瞒了,这鬼看来是一直堵在水管里的,要是真吓她,洗澡的时候头发从莲蓬头里伸出来都不奇怪,你看她今天那个胆小的样子,能挨得住这样折腾?”他食指一捻,头发瞬间成了灰烬。
宋尔窈一屁股坐在摇椅上,她想了想“并蒂莲”是个什么莲,思索半天未果,也不知何兰什么时候进了新品种。
“可药的功效是很厉害的,凡人呢要么超能力要么承受不了暴毙,鬼呢怎么也会变成一只大鬼……但你看看今天那个胆小鬼,别说你了,我都能揪着打一顿,这也太弱了吧。”
也可能这新药就有这么奇怪的功效呢?还是要知道那是个什么莲!
第二天一早,忘归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宋尔窈从楼上匆忙奔下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六点十三分。
忘归离开张还有五个小时多呢!
“喂?哪位?”
“你好”
清冷的声线从电话那端传来,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谁了。
“宋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我的太太从昨晚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现在昏迷不醒,一直说些胡话,可以麻烦你们过来一趟吗?”
她答应了下来,挂上电话后先是冷静了几秒钟,给何渊发了条信息后就翻箱倒柜的搜罗起宝贝来。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的头发束起来,穿了身短袖登山裤,背包里鼓鼓囊囊。宋家在郊区,她没有何渊那么大的胆子敢拿沉锦当交通工具,只能任劳任怨的倒了三趟公交才到目的地。
开门的仆人见了她很是激动,赶紧把她迎了进去。
“宋小姐是吧,您可算来了!”
屋子里一点阴气都没有,甚至连窗帘都拉开了,阳光照进来晒得客厅暖烘烘的。
她下意识摸着腕上的细丝,警觉的观察了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
“宋小姐”
宋延君穿着一身家居服,神色倒是柔和很多。
“我太太在里面,你过来看看吧。”
杜云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汗水打湿了枕头,嘴里不住得发出一声声细碎的呻吟声。
“她这个情况多久了?”
“昨晚洗澡时她就尖叫的冲出来,告诉我从莲蓬头里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一根根头发……我去看了,什么都没有。”
宋尔窈一时语塞,何渊昨天的玩笑话似乎成了真,难道是昨天惹怒了女鬼,决定出手了?
她过去摸了摸杜云嫣脉搏,死不了,顶多吓着了而已。
“没事,休息下就好了,看来今天真的要除掉这只鬼才行。”
“真的有鬼吗?”
宋延君皱着眉,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杜云嫣,睡梦中的杜云嫣似乎受到了惊吓,他立马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安慰着。
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呢。
她从背包里开始一件件掏东西,正午的阳光这样热烈,鬼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出来的,现在可由不得她敢不敢的问题了。
宋尔窈要求仆人们把窗帘遮住,帘子刚拉上,躺在床上的杜太太就诈尸一样坐起来,脸色苍白的尖叫一声,吓了宋尔窈一跳。
“宋小姐,遮住阳光后我太太会害怕。”
宋延君急忙拉开窗帘,一脸担忧的说道。
可大太阳的那鬼凭什么顶着被烤熟的危险出来溜达呢?
“正午的阳光最热烈,鬼未必敢出来,这个时候她是最虚弱的时候,只有把她引出来才好对付。”
她耐心的向宋延君解释,但是后者站在窗户边,神情坚毅,一副绝对不会松口的样子。宋尔窈见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香炉,认命的点燃了里面的香。
蓝色的烟尘便幽幽从里面飘出来。
这就是昨天忘归里残留的东西,对于她来说绝对称不上喜欢,这是何兰的药堂用的,既然这里的鬼身上有“药”,那就一定会被这个东西吸引。
烟很大一部分涌进了宋尔窈的身体,余下的几缕向着屋顶飘去,渐渐的渗透进去。
烈日炎炎,她听到了空气中哀嚎的声音,寒意顺着墙壁蔓延,接触到了阳光又触电般退回去。
仆人挤在客厅里,对于温度的变化十分敏感。
“药”是抵挡不了这个东西的。
果然,几分钟之后,一团头发便“滋滋”作响的出现在墙角,阳光把她烤的跟个着了火的扫把似的,湿答答的长发仿佛做了离子烫,一股焦糊味传来。
那团东西根本不敢过来,显然她的道行还不足以面对阳光,更何况……宋尔窈看了看宋延君,这里明显有女鬼更怕的东西。
然而,它无法对抗身体里的药,这炉香的量绝对足够,这是能让所有的药都失去理智的存在。
她动了,那鬼拼命的冲着香炉飞过来,却在到达的一瞬间被一根细丝扯住,透明的细丝顷刻间便把她捆的结结实实,身体已经着起火了,细丝嵌进她的血肉里,黑色的血液滴在地板上烧的干净。
这骨线坚韧又锋利无比,足足可以把它切成好几段了。
“救……”
宋尔窈快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瓷瓶,把这燃烧的火球赶紧塞了进去。
屋里的杜云嫣却接连发出好几声惨叫,在床上挣扎扭动着,宋延君和仆人连忙把她按在床上,杜云嫣抽搐了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麻利将瓷瓶封紧,这事也就办完了,她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宋尔窈看着他们乱作一团的,心想那杜云嫣什么毛病,鬼都抓住了还这么激动,身上也没有阴气啊?
正在这时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顺手就把瓶子放在桌上去拿电话。
电话刚接通何渊就吼起来。
“宋家叫你过去你千万别去,从何兰那里买药的人就是宋延君。”
这种事干嘛不早说!
她咽了咽口水,瞥见桌子上的瓶子已经被宋延君拿了起来,果然,那个男人眼底涌动着看不懂的疯狂,他转过头,对上了宋尔窈的视线。
4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耳边突然起了一阵风,她一个侧身躲过了从身后挥来的棍子。
那仆人见打空了,便想再挥第二次,举得高高的手却突然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她想动,却发现胳膊僵直在了空中,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掌心,附上了骨头,疼的她大喊起来。
是……是那个女孩!
她的神色冰冷,手指尖绕着一根透明的细丝,顺着那根木棍扎进了仆人的掌心。
“我这根线是骨头做的,最熟悉的可是骨头!”
“别费力气了,除了我,谁都打不开。”
她收了细丝,骨线上带回来一串血珠,仆人倒在地上呻吟,她的身上没有外伤,只有掌心一个细小的红点告诉她曾经遭遇过什么。
宋尔窈从口袋掏出手帕擦了擦左手腕,另一个仆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缩在一边不敢过来。
宋延君倒是十分镇定。
“你不是对忘归的底细有一些了解吗?不然,也不会请我过来捉鬼啊。”
他好像被那块地板钉死了,站在那里也不挪一步,看着手里的瓶子。
宋尔窈昨晚回去时走了个快捷通道,路过别人的地盘当然要打招呼,这就顺便打听了下宋家这块地,孤魂野鬼乱窜,可是他们的失职。
宋家,根本没有无名的女鬼。
宋延君转身看了一眼昏迷的杜云嫣。
“我知道,她会派人过来的。”他说。
“她?指的是何兰吧,我不管你怎么从她手里得到那副药,我现在要收回,你就得给我。”
“如果拿走她就会死,你们能随便这样沾上命案吗?”
宋延君倒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架势,他根本不怕眼前这个女孩,是他找人去忘归请人,也清楚这些人行事也有很多限制。
他果然成功的惹怒了宋尔窈。
“狗东西,你还不知道她的命是谁拿的呢?”
宋尔窈忍不住骂了一句,她索性不废话扬手扯出细丝向宋延君手中的瓶子绕去,却不想那个男人竟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竟然将细丝割断了。
是一根碧绿色的簪子,上面还残留着莹绿的光泽,一看就知道这绝不是人间该有的的东西。
她这腕上的骨线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宋尔窈收了线,就要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就在这时,大门的门铃响了起来,叮咚叮咚的响个没完,屋子里的人还哪里顾得上它,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大门被一股力气踹开,门板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何渊直接踩在门板走了进去。
“何兰还真舍得给你这个,大手笔啊。”
他一进门就看见宋尔窈的眼睛里要喷出火来,而宋延君握着一根熟悉的簪子站在一边,就猜出了七八分。
何渊把袖子再挽了一圈“我不管何兰跟你什么故事,你伤了我的人,就得还回来。”
“等着,待会儿再报仇。”
他的手掌一挥,满屋子的阳光瞬间被遮住,那瓶子已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了过来,宋延君拿不住,脸上终于有了慌张的神色。
瓶子递到了宋尔窈眼前。
“打开”
她瞪了宋延君一眼,将瓷瓶的盖子取开,一股黑雾便迫不及待的钻出来,那鬼刚刚被烧过,身上还带着烟味,飘在半空中瑟瑟发抖。
何渊看见被折腾成这样的鬼,看了眼宋尔窈悄悄叹了口气:“我不管是谁找到的忘归,忘归接受的是杜太太的委托”他对着空中的那团“是吧,杜太太。”
5
她已经被烧的太厉害了,又被骨线捆过,长发变成了离子烫,身体也是被勒的一道又一道伤痕,她愣愣的飘在空中,半晌也只敢点了点头。
是啊,谁又会想到这鬼才是真正的杜太太呢?
宋尔窈发现那香炉里的东西早就烧光了,不禁起了再加点的想法,香可以让药的作用更活跃,起码这瑟缩成一团的鬼东西能勇莽一点。
“什么并蒂莲,何兰倒是给它起了个花里胡哨的名字,不就是子母虫的卵吗?你给杜云嫣吃了卵,卵在她的身体里醒了过来长成了母虫,就分裂出了子虫……”她指了指床上的杜云嫣“就是那个壳子。”
子虫最终重新又长成了一个“杜云嫣”。
“可惜何兰骗了你,壳子就是壳子,无论如何也不是正主,偏偏子虫是要养分的,你给不了,子虫只能从母虫身上榨取,所以真正的杜云嫣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连个身体都没有,像极了孤魂野鬼,只能躲在下水道里,你在屋子里,她连出来透个气都不敢。”
宋延君的脸色早已失了血色,不住的摇头。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服药!她说只要云嫣吃了它,就能变的健康,我等着她一天天变好,却……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
丈夫高价给妻子买来救命药,可病愈的她性情大变让丈夫慌了。
因为阳光被遮住,屋里的那个壳子也渐渐苏醒了,她颤抖的下了床抱住宋延君,拼命往他怀里钻。
“延君,延君,我怕。”
“笑死了”宋尔窈撇了撇嘴嘲讽道:“自己妈搁这儿呢,往个男人怀里钻你指望他能怜惜怜惜你吗?我想他恨不得赏你两大嘴巴子,都把你在阳光下烤了还这么执迷不悟。”
子母虫是活在下面的,上面阳光根本接受不了,宋延君为了引她捉真正的杜云嫣出来,不惜让子虫晒着太阳,子虫虚弱了只能从母虫身上汲取力量,杜云嫣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从水管里爬出来,乖乖被那香炉勾过来。
果然,宋延君一把推开那个壳子,女人泪眼婆娑的倒在地上,他只看得到飘在空中的东西,已经面目全非,看不出一个人样的杜云嫣。
他颤抖着手试图出触摸她,杜云嫣似乎受到了惊吓,钻到了宋尔窈身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们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人知道少年时代的他偷偷在书里画满了她的肖像,好不容易等她长大了告白了……那天云嫣的脸上浮现出可爱的红晕,第一次主动过来牵住了他的手,他们终于相爱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了,他做梦都要笑出声,他以为他们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造化弄人,云嫣却生病了。
他用尽了一切方法去救她,依然无法阻挡云嫣渐渐流失的生命。一向唯物主义的他竟然开始相信那些虚幻的东西,他最终还是找到了那间奇怪的药堂,踏入那个地方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都要救回云嫣。
可是那个女人骗了他。
云嫣没有回来,她在某一天清晨醒来时就已经不一样了。他察觉到那是具完全陌生的身体,她从来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可是真正的云嫣却不见了。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云嫣啊,他最爱的云嫣竟然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而那个冒牌货却躲在他怀里哭着说有鬼……鬼?为什么她要躲着他?为什么不愿意看看他!
所以哪怕他找到了忘归,哪怕让这些人用这种方法把她抓出来!
“好了,该算账了。”
何渊的指节掐住宋延君的脉门,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宋延君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被放倒在地,能踹塌大门的力度也足够他受着了。
子虫感觉到了危险,竟然还想往宋延君身上爬,被何渊掐住脖子拖了过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刀锋刮过子虫的眉心,从里面揪出一只黑色的肉虫,虫子离开的一瞬间,那个壳子瞬间化成了一滩黑水。
何渊拎着虫子,宋尔窈马上把瓷瓶递过去,身后的杜云嫣竟凑了过来。她不再发抖的,勇敢的伸出来那已经不能称得上是头的东西。何渊顺势也割开了她的眉心,只是从里面出来的虫子竟瘦瘦小小,不足那条子虫的三分之一。
“这也太夸张了,不孝子啊不孝子。”宋尔窈封上瓶子摇了摇头感叹。
母虫离开身体后,那团焦糊的东西褪去了一身的黑气,她的长发及腰,穿着一身白色蕾丝旗袍,一如她死去时的模样。
杜云嫣很美,宋尔窈昨天见她时就知道,这房间里大大小小的照片上皆是这个女人,一瞥一笑都有别样的魅力,像朵芳香馥郁的栀子花。
宋延君看到杜云嫣这副样子时已经疯了,他的腿断了,嘴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死死地盯着杜云嫣,妄图再伸手拉住她。
6
“说吧,怎么回事?我还能让你再看她几眼。”
何渊放下袖子,等着宋延君开口。
地上的男人却笑了起来,果然是疯了。
“她说,云嫣吃下并蒂莲,病就会好,她给了我药。于是有一天,我看见云嫣站在我面前冲着我笑,我以为她病好了,没想到,我推开卧室门,却看见另一个云嫣……真正的云嫣她却很怕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拼命想要离开我,我没办法找她出来,我只能请人去忘归,把她抓出来。”
宋尔窈皱了皱眉:“你干嘛不去找何兰呢……哦,她骗了你,你肯定发现了,想不到吧,昨天何兰找过我们了,说了要让我们处理烂摊子。”
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杜云嫣“我想她肯定也没告诉你,也许杜云嫣原本还能活一段时间,吃了子母虫的卵,她就彻底完了。你也看到你身边的子虫了吧,这药啊,是有生命的,人吃了药,就不仅仅是她自己了,她的体内有母虫……自己的儿子拼命从自己身上掏养分出来为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当然要躲了。”
宋尔窈满意的看见地上的男人表情变得扭曲。
“你说……你说什么?”
“不都跟你说了吗?子母虫,那个当然是儿子啦。”
何渊咳了一声提醒道:“我觉得他纠结的不是子母虫。”
“哦哦,直到这一刻,母虫离开杜云嫣的身体她才算是死透了,所以才这么纯白无暇,管辖这块的当然没找到灵魂。何兰让我们处理药,自然也是来宣判死刑的。如果你要找那个真正的杜云嫣,不好意思,她吃下药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自己了。”
话音刚落,客厅里凭空出现一个穿黑袍的男人,他拖着锁链来到了杜云嫣面前。
宋尔窈向着他打招呼“看,新鲜的灵魂。”
男人的脸隐藏在黑雾里,冲着她点了点头,锁了杜云嫣就要走。
“云嫣!”
宋延君在地上拼命的挣扎,杜云嫣却只是微微侧过头,冷漠的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乖巧的跟着黑袍男人走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给她吃下药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她了,母虫虽然离开了,药效还是在的,她现在看你……”宋尔窈想了想“可能就是看一个勾走儿子的狐狸精一样吧,毕竟那个不孝子把自己老妈都吸成那样了。”
可惜宋延君爱的杜云嫣已经死了,却是被他亲手杀了的。
她对着黑袍男人招了招手,指了指宋延君:“可能他过几天就来报道。”
“他阳寿未尽。”男人的声音嘶哑阴沉。
宋尔窈摇了摇头“未必”
男人锁着杜云嫣,消失在了空气中。
何渊将宋延君手里的那根簪子夺了过来扔给了宋尔窈。
“走了”
她看了看那根簪子,突然转过头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你猜子虫为什么粘你,是为什么呢?也许是……杜云嫣对你的爱遗传到它的身上了吧,可惜,你似乎不怎么珍惜呢。”
宋延君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碧玉簪子一脸怨毒。
“好了”
她拿着瓶子,跟着何渊离开了。
几天后
何兰托着长长的烟杆,漫不经心的来找何渊下棋。
这实在是一盘狗屁不通的棋,何渊嫌弃的按住棋子。
“别下了”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何兰。
“自己惹得祸别往她身上推。”
何兰幽幽的叹了口气:“以前送来时你还嫌弃,现在倒是护上了。”
何渊冷哼一声,便想下逐客令。
那个盒子里放着早已被踩的粉碎的碧玉簪子和一个木盒,何兰捏着碎屑直皱眉。
“这是多大的仇?”
“这我倒想问你,宋延君怎么拿着它?割断了她的骨线。”
“哦……那东西对她是不同的,也是,这东西碎了就碎了吧。”
“还有,下面的事你自己交代,你卖药给凡人的事我就不管了,好了,你该走了。”
何兰捏起盒子晃了晃,疑惑的打开了盖子,里面倒出来一颗黑色的如莲子的东西。
“怎么变回卵了?不是生了子虫吗?”
“回来的路上母虫就把子虫吞了”他忍不住笑起来:“看起来是自闭了,也许再不愿意孵化了呢?”
何兰再次叹了口气,吸了口烟,合上盒子就告辞了。(原标题:《忘归: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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