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地底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多少是你所忽视的(2)
探秘地底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多少是你所忽视的(2)
第六章 被调戏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夹着雨点“咣当……咣当……”猛砸着窗户,忽然白色窗帘一阵飘曳,就像身穿白裙的窈窕女子在风中翩翩起舞,“啪嗒啪嗒”的雨声正在为她优雅的舞步伴奏。
房间里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顶开了。我急忙走过去锁上,拉好窗帘,刚要回身上床,却发现半透的针织窗帘后好像隐约藏着什么,黑黑的一团,有点像人影,又有点像挂在窗上的东西。我蹑着脚靠上前,猛的一扯窗帘,一张满是虬结的脸正与我四目相对,尽管玻璃上的雨痕一瞬间模糊了他的容貌,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它,他是幽灵车站里的那张脸,眼眶下陷,球体凸在外边,就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他没有鼻子,不,更准确一点说,鼻梁塌的厉害,紧贴在面部的只有两个黑洞象征性的代表着鼻孔。他嘴巴歪斜,看不到牙齿,唯有一条血红的舌尖散发出一些热量,模糊了整个玻璃。
一道闪电划过窗外,那张脸瞬间变的更加狰狞。
我大叫一声,跌躺在床上,仰面正对着墙上挂的一幅油画,那是一位画家朋友送我的女子肖像,模特是谁我不清楚。不过此时在我眼里,俨然就是那个自杀女子。她身着白裙,原本迷人的笑容渐渐变得狰狞起来,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只有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瞪着我,眼神里充满怨恨,好像是我推她下去的一样。突然,我发现那张朱红色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鲜红色液体顺着嘴角慢慢淌下来,划过白色衣裙,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我发觉手心又粘又热,展开一看,居然是一手鲜红。
“轰隆……”一声雷响,让我不禁抖了一下,就像魂魄重新回归肉身。我反应过来急忙冲到门口摸开关,却发现无论怎么按,灯也不亮,我又冲到其它房间,这才意识到整个房子都像停电了一样,除了窗外不时闪过的电光竟没有一丝光亮。这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忙跑到门口,一拉房门,一席白纱迎面吹来,紧紧缠在脸上。我拼命扯开,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吊着的白衣女子,她穿了双红色高跟鞋,在半空荡来荡去,大腿上沿一片血迹已经殷湿了白裙,接着一道电光闪过,我才发现这女子居然没有头!
“啊!……”我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醒来一样。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暖暖的,居然是个噩梦。我急忙转身去看画中的白衣女子,她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红润的脸蛋带着迷人的笑容,正眨着一双大眼睛暧昧的看着我。我套好衣服走过去检查画下的地板,原来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我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洗脸刷牙,却听到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随即心头一沉,想起了昨晚那个挂在门口的无头女尸。
我咽了咽口水,隔着猫眼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位满头银发的少女。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我打开门让她进来。
“这有何难,只要本小姐愿意,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不知为什么,这话让我不由想起了那张苍白无血的脸。低头看,居然发现她也穿了双红鞋,只不过是双运动鞋。
“呦,你家还不错嘛,尽管乱了点。”她看上去比昨天气色好很多,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唔……”我无精打采的从冰箱拿出一罐可乐递给她,她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喝。“昨天不是说了吗,找狗的事到此为止,你怎么又来找我了?”
她放下可乐,表情严肃的说:“我又想了想,觉得‘坦克’就在站台里,而且没跑远。”
我回头看着她,实在搞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人。居然把宠物看的比人还金贵,尽管狗是最通人性的,可说到底也无非是条狗而已。“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昨天梦到它了。”
真是哭笑不得,我坐到她对面,盯着她的眼睛说:“然后呢?”
“所以我打算再下去看看。”
“好吧,祝你好运!”
“你不去吗?”
“当然,因为我已经尽力了。”
“你所说的尽力就是编了一大堆鬼故事来敷衍我?”
“那不是鬼故事!”我有点生气。
两个人的声音都高了起来,客厅里一阵沉默。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迷信,怪不得在公安队伍里混不下去。”她像故意气我一样,一字一句戳我的心。“神神叨叨、婆婆妈妈,根本不像侦探,也不像男人。唉,我看以后你还是别叫杨侦探了,改木探比较好。”
“你……”我被她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拎出门外。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可你知不知道‘坦克’对我真的很重要。”她突然把声调降下来,语气也变温柔了。“事实上,它……它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当年还只是现在的一半大……”她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真后悔昨天把它带出去,可过去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我想一定是它发现了什么,或者受了什么诱惑才进去的。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后来翻DV的时候才突然想到了你。”她停下来看了看我,然后又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我在酒吧被人欺负,是你把我从里面平安带出来的。”
这事我有印象,只是人有些模糊了,没想到就是她。我叹了口气,对她一下子多了几分同情。
“今天早上在地铁站,我一眼就认出你了,没想到你又在救人。我没看错,你是个好人!”
我抓了抓头皮,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丫头果然厉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看来今天是吃定我了。我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像哥哥一样语重心长的说:“小雅,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下面太大太复杂,就算我们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的,况且……”我还想说自杀女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了,我明白了。”她边说边用目光向卧室里扫,眼神中闪烁有光。“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房间吗?”
“你要干嘛?”
“女人的私事。”
私事?难道是大姨妈来了?那不应该是去洗手间吗?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她已经走进去锁上了门。
奇怪的女人。我仰头靠在沙发上回想刚才与她的对话。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她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但自从知道她要找那条狗跑到了废弃地铁站里,我就觉得这件事挺不靠谱。除非它能自己回来,否则一定是大海捞针。退一步说,就算能够找到,也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对一条狗来说,值得吗?我点了支烟,打算等她出来再劝一下。
终于卧室门开了,时间长达十几分钟。另外我发现她手里居然多了一个DV。
“你……你这是干嘛?”
“自拍啊。”她把机器放回包里,表情异常淡定。
“自拍?在我的卧室?什么情况!”我都快被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搞懵了,这丫头不会脑子有病吧。
“嗯那。”她重新理了理头上的银发,冲我宛然一笑:“我刚才在房间里换了套性感的睡衣,又摆了几个诱人的造型,不过遗憾的是今天没化妆,所以就没拍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下‘幽灵车站’找‘坦克’,要么就去网上给这段视频点赞。哦,顺便说一下,我会在网上注明自己是被一个叫杨木的侦探逼迫的!”
第七章 俘虏
疯了!简直他么疯了!我竟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胁迫了,而且就在自己家的卧室。我能想象出那台DV机里都录了些什么,也能想象得到,这段视频一旦在网上发布会给我造成多大麻烦。往小了说,也许侦探社会就此歇业,往大了说,没准儿自己会被直接带到老单位喝茶,只不过这次的身份是猥亵女大学生的犯罪嫌疑人。
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心机,从她留的发型看,我绝对相信她干得出这种事。
为了一条狗,老子居然要搭进自己的前程!
卧槽!盯着眼前这张白净俊俏的脸,我咬着牙狠狠骂了一句。刹那间似乎听到了从她心底发出的狂笑,不,那不是笑,而是召唤,来自“幽灵车站”站台,那漆黑幽静的墙洞之内的召唤……
下午4:20。
“嚓……嚓……嚓……”高雅用指尖抓着包带,发出的声音就像在站台里听到的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发出这种声音!”我把车停好,从后备箱取出一个装满工具的背包。对坐在副驾驶的高雅说:“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黑了,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个晚上。”
“莫非你这么大人还怕黑?”她从车里下来,举着DV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放心吧,来得及,如果顺利,说不定咱们还能赶上回城吃饭。”
“就算不顺利我也得回去。”我背上背包,看了一眼破败不堪的入口。“除非是疯子,否则没人会愿意在这种地方过夜。”
“我觉得你这人就是太敏感。”她把镜头慢慢转向我。“前一站苹果园是营运站,与这里完全隔绝,所以‘坦克’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也就是说,只要咱们在福寿岭和高井两个站之间找,就肯定能找到。”
我冷笑一声,“难道你能保证这两个站之间没有岔口?”
“不能。”她回答的倒是干脆,“所以我们可能还要再来一次。”
疯子!我现在真恨不得从她手里抢过那台该死的DV,看看之前她究竟录了些什么。对了,这丫头该不会是在诳我吧,其实她根本什么也没录,只是在和我玩心理战。不行,瞅机会我得把这事儿搞清楚,否则很可能会被她一直牵着鼻子走。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眨着眼睛说道:“你最好别怀疑,也别想打这台机子的主意,因为我已经把视频做了备份。”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漆黑深邃的镜头背后,是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睛,那不是普通人的眼睛,而是女人的眼睛。女人,一种既美丽又可怕的动物,她可以轻轻松松看穿一个男人的心,也可以毫不费力俘获一个男人的心。永远不要相信灵动妩媚的眼神,或许那背后正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陷阱;也不要相信从美丽眼睛里流出的泪水,那其中说不定就夹杂着迷惑心智的汤药;更不要轻易相信女人的花言巧语,因为它足可以击穿你所有戒心。
显然这三条我都没做到,所以此时此刻我成了一个“俘虏”,一个在校女大学生的“俘虏”。
“怎么了?”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随即轻轻一笑。“是不是在想两年前不该救我。”
我摇摇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一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她的“俘虏”,因为她的天真无邪,会让所有人放弃原则。
“我在想你是否真的只是一个电影学院的学生。”
“当然,北影12级导演系。这我没必要骗你。”
“导演系?怪不得鬼点子这么多。”我瞄了一下她手中的DV,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不自在:“你该不会是想把下面发生的一切都录下来吧。”
“为什么不行。”她终于把机子放了下来,露出那双清纯的眸子。“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个挺不错的素材,或许以后我还会把它搬上荧幕。”说完她调皮的对我做了个鬼脸:“到时候找你做男一号怎么样?”
“我?”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演员,而且也没什么兴趣。“还是算了吧,我不是那块料,况且也不适应你们的娱乐圈生活。”
“切!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她白了我一眼,摇摇晃晃踏上了那片堆满砖砾的废墟。
眼前的“猫嘴”,之前被我狠狠踹了一脚,此时三瓣儿嘴已经豁到了鼻子上,就像一名唇腭裂婴儿。
我先脱下背包钻进去,然后再回头将高雅从洞外扶了进来。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用手电照了一下满是浮尘的虚空,轻轻咳了几声。“你说的那些栩栩如生的恐龙在哪儿?”
“别急,马上会看到的。”这次我手里拿的是一把专业户外探险手电,不仅光圈大了,就连照度较之前也强了很多。强光打在台阶下方地面上,就像开了一盏探照灯,五彩斑斓的涂鸦映入眼帘,要不是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颜色一定更加艳丽。
站台里一片寂静,除了台阶上不断传来的脚步声。
“哇塞!”高雅突然一声惊叫把我吓了一跳。“这哪儿是地铁站,根本就是一个画廊呀!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涂鸦,简直成了他们的个人画展了!”她举着DV,缓步在两侧墙面上来回打量,由于照明设备比上次好了不少,所以我也看的比之前更加清晰。
除了恐龙,墙上还描绘了很多其它东西,形状怪异的字母,生动可爱的卡通形象,赤裸的人体,可怕的骷髅,还有几副让人产生幻觉的三维立体画……置身其中就仿佛站在一个喧闹繁杂的大都市。色彩鲜明的对比,不拘一格的笔触,这些互不相干的元素胡乱堆砌在一起,冲击着每一个观赏者的眼球。相信此刻无论是谁站在这儿,都会被这些画面感染的热血沸腾。高雅也不例外,电影和绘画同属艺术范畴,两者在很多方面都有通理之处。所以她看上去似乎比我更有共鸣。
离开那只栩栩如生的恐龙,她将镜头又对准了另一侧墙壁上的抽象画。之所以说它抽象,是因为我根本看不懂,除了胡乱纠缠在一起的黑色线条,和一些流淌下来的红色颜料,我根本看不出作者想表达什么。然而类似的画面却有很多,将近占了整个墙面的三分之一。
“和其它作品相比,这家伙明显是来打酱油的。”我纵纵肩,觉得这完全是在浪费颜料和相对珍贵的墙面。
“不,他很有才,他在表达他的情绪,也有可能是梦境中的某个片段。”
“就凭这些乱七八糟的线条?”我眯起眼退后两步,越看越觉得杂乱无章,别说情绪就连基本条理也看不出。“如果这也能称为艺术,那我也行。”
她把镜头转过来对着我。酷酷的银紫色发型倒是与周围幻境很配。“欣赏这类作品,就要像欣赏女人一样,若想看透她的心就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她认真的说。
“切,别说的跟专家一样,那你觉得这些作品的本质是什么?”
“忧郁,恐惧,无助。”
我摇摇头还是看不出。
“我想他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可能情绪极度不稳定,说不定还有什么心理疾病。”
“画画都能把自己搞神经,真可怕。”我撇撇嘴,不再理会墙上那些涂鸦,而是一掉方向,将手电照向了站台深处,在那幽暗深邃的墙洞内,还会看到面如白蜡的脸吗?
第八章 原来如此
高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胆大。随着墙上的涂鸦越来越少,人气也渐渐消失殆尽。空旷的黑幕再次拉了起来,哪怕光束再强,穿透的也只是飘渺的虚空,实际上,强光打在物体上产生的阴影,就像躲在角落里的人影,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慢慢拉伸移动。
她紧紧跟在我身后,手里的机器歪斜的举着。我不知道这样拍摄出来的画面是不是更符合此时此刻的心境,但我知道她开始怕了。只觉得背后一只小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一样:“为……为什么这里会没有灯?”
“灯?这地方连人都没有,装灯给谁用,鬼吗?”
她隔着衣服轻轻拧了我一下。“你知道这地方让我想到了什么吗?”
“你最好别说出来。”
“让我想起两年前去的一个主题公园,里面有个鬼屋,和现在的感觉很像,只不过营造出来的气氛要比这里恐怖的多,时不时会传出鬼叫,还会有手突然伸出来摸你的头……”
“是这样吗?”趁其不备,我突然回过头,用手电照着下巴做了个鬼脸,结果换来一声尖叫和手臂钻心的疼。
“你要死啊!”她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脸色煞白。“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拼命揉着被她掐红的胳臂,龇牙咧嘴的说:“谁让你好端端的提什么鬼,我看你呀根本不像是来找狗的。”
“那像什么?”
“像是来找刺激的。”
“切!”她白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我觉得她心态轻松,倒的确不像办正经事的。
沉默片刻,她又用手电打量了下四周,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这问题让要是两天前问我,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可现在,我倒真有点含糊了。因为就在昨天,相同的地方我还见到了两张鬼脸,一张苍白无血,样子酷像之前被我救下的轻生女子,而另一张恶心的让我几乎无法形容。
我用手电将能照到的墙洞挨个查看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发现。
“你说的那个女鬼在吗?”高雅躲在我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瓜轻轻问道。
我摇摇头,不仅没看到什么鬼影,就连神秘的摩擦声也没听到。我拉着她继续向前,跳下坑道,来到墙洞跟前指了指头顶。
“还记得那张趴在管道上的脸吗?就在这墙后面。”
她脸色一沉,胸脯起浮明显加快,表情也随之紧张起来。“你确定那不是幻觉吗?”
不知道,之前我坚信看到了,然而就在一分钟前,这种信念消失了。我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强烈怀疑,甚至都不敢确定昨天是不是真的来过这里。
或许应该再翻过这个墙洞看一下。我冲高雅做了个手势,告诉她我要过去,她看上去还是很紧张,拼命摇头,嘴巴里轻声嘟囔着不知在说什么。
我心里清楚,要想顺利找到‘坦克’,就必须先克服心里障碍,尤其是我,只有彻底把事情搞清楚,才不会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也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摆脱心理阴影,战胜自己。于是我没再犹豫,纵身攀上洞口跳了过去。
坑道里,不知从哪儿吹过一阵阴风,让我打了个寒颤。我觉得身后这道墙仿佛分隔了两个世界,当脚一落地,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睁开了,它们密切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毛骨悚然的感觉又立刻回来了。尤其在距头顶两米多高的通风管道背后,隐约看到一双快要鼓爆的眼球,它被箍在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与那些软组织断了联系掉下来。还有那条恶心的舌头,不会已经垂挂在头顶上了吧。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还好什么也没有。
不过就在我低头的一刹那,发现了另外一个线索,脚下生锈的道轨上,竟然有一滩干涸的红色痕迹,量虽然不多,却染红了一大片枕石。
“哎,发现什么了吗?”高雅趴在洞口小声问道,手电光晃的我睁不开眼。
我没答话,而是用余光朝上面瞥了瞥,意思是告诉她,这头顶之上就是那张狰狞的脸。她好像看明白了,捂着嘴巴一动不动看着我。
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惴惴不安,尽管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可从来没遇到过什么鬼怪。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说不定这次也和前面一样,抬起头的时候,其实什么也没有。但愿如此吧。我深吸一口气,想好了所有可能看到的情景,然后慢慢将光束抬高向头顶望去。
两条平行的通风管道夹缝中果然藏着一个人影,头部探在外面,露出狰狞的五官,身体却看不见,像是趴在管道上,又像被拦腰截断生生吊在那里一样。我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发现那只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涂鸦。昨天之所以会被迷惑是因为作者画的实在太逼真,他甚至已经考虑了人的观赏角度,连阴影也做了处理。生动的造型,逼真的色彩,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汗毛竖立。以至于高雅一看到它便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这画画的人也太变态了吧!”她蹲在地上不停咽着口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还画的这么逼真,要不是我之前有心理准备,早被它吓死了。”
我觉得好笑。看她之前死活非要下来的坚定劲儿,还以为胆子有多大,没想到居然和其他女孩儿没啥区别。我掏出烟,坐在站台上点着,“怎么样,这地方没那么简单吧,要是害怕咱一会儿就上去。”我看了看表,“现在5:10,回去吃饭还来得及,我请你吃大餐怎么样。”
她摇摇头,低头看脚下明亮的光圈,一字一句沉吟道:“头顶上的是涂鸦没错,可……可脚下这滩血迹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见鬼,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就在昨天,自己还粘了一手鲜红,而且……我急忙把目光转向墙洞下沿,那条长长的划痕果然还在。我蹲下身,用手捻了撮墙脚的粉屑,然后掏出车钥匙在墙上重新划了一道。
“你这是干吗?”高雅很好奇。
“这条拖痕不是最近的。”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粉屑里有潮气,虽然墙体里也有潮气,可与新划出的相比还是要湿很多。不过……”
“不过什么?”
我捻着手里的粉屑,突然觉得有点硌手,用手电照了,发现里面夹杂着很多白色颗粒,大小不一,有点像石子,却又比石子细小。而且颜色也相当均质,就像统一处理过一样。
“到底怎么了?”高雅急着问道。
“没什么。”我想可能有地上的杂质混进去了,于是并没太在意,拍了拍手站起来说:“我判断这些粉屑应该暴露在空气中有段时间了。”
她歪着头靠过来看,“那你的意思是摩擦声不是划墙发出来的?”
“嗯,至少不是来自这条划痕。”
“那会不会是你的错觉,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摩擦声。”
“不知道。”我摇摇头,又蹲下来观察那些血迹。发现对着这片区域的正是涂鸦人像的舌头,舌尖的颜色最深,然后一点点向外晕开来,直到嘴唇。我心中一禀,急忙用手电向其它墙角打量,结果发现墙角与房顶的其它交接部位也存在这种现象。
“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血,而是水渍。最近北京多雨,上面堆积了大量建筑垃圾,造成排水不畅,雨水渗入地面再通过混凝土缝隙漏下来形成霉渍,而这涂鸦人的舌头刚好就是一个渗点。”
“漏水?不会这么巧吧。再说就算是雨水也不该是红色的呀。”
我用手摸了摸地上那片“血迹”,又抬头看了看涂鸦人,说:“你知道画这些墙画要用到什么颜料吗?”
她摇摇头,一脸茫然。
“我在派出所任职时,曾见人在墙上画过宣传画,所以我知道画这种画最好用的颜料是丙烯,这种颜料一旦画上便会马上干燥,要想再溶开就难了。所以这个涂鸦的人不是没有墙绘经验就是故意为之,总之,这不是丙烯,而是一种广告画颜料,这种颜料无色无味,若是长时间浸泡还会流淌。”
“唔……”高雅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都是自己在吓自己。”
“是啊,世上本无鬼,鬼在人心中,没想到破了这么多年案,自己也乱了阵脚。”我深吸一口气,觉得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灵魂似乎已经在一念间悄然隐退,而四周也瞬间变得亮堂了许多。
不过就在两个人准备继续向前寻找“坦克”的时候,耳蜗深处却又响起了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嚓……嚓嚓”
第九章 腐肉
伴随着毫无规律的摩擦声,我开始出现耳鸣,尖锐的啸叫刺激着大脑神经,就像头顶爬满了蚂蝗,令整个头皮阵阵发麻。我痛苦的蹲下来,用手指拼命堵住耳道,然而这么做的唯一结果就是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你这是怎么了?”高雅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摩擦声,还有……还有尖锐的叫声,不知道是不是耳鸣的原因。”
她急忙集中精力听,好半天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听……听到了,可我只听到隐隐约约的摩擦声,就……就像有人在搬动什么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没错,如此看来之前听到的肯定不是幻觉。”
高雅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颤抖着说:“这……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想起昨天早上地铁大姐讲的那些鬼故事,眼前不由出现了一个场景。一名白衣女子,正披头散发的蹲在道坑里,指甲深深嵌入墙壁,缓缓拖动。“嚓……嚓嚓”,突然,她停下动作,一点点把头转过来,用无神的眼睛瞥了我一眼,然后一咧嘴,淌出一道鲜红的液体。
啊!我猛抖了一下,把高雅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冷。”
“这地方是挺潮的,而且好像还有风。”她搓了搓手臂,继续道:“我觉得咱还是先把那声音搞清楚再去找‘坦克’吧,不然……不然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不怕了?”
“怕,可万一那声音是‘坦克’发出来的呢?我不想它有什么危险。”
这丫头真让人琢磨不透,之前还在用计诓我,阴险的就像个女特工,哪知转眼就变成了单纯的小女生,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她或许从来都没想过万一永远找不到自己的狗怎么办?在这漆黑的废旧站台里发出这种声音是件很诡异的事,我不认为有人敢在这里生活,就算脑子不正常,也绝不会在没有光线的环境里住。除非是盲人,可盲人又怎么会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钻进这么狭窄的“猫嘴”里呢。
我为难的看了看高雅,她轻咬嘴唇,用期盼的眼神凝视着我,银紫色发梢在光影里显得十分诡异,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与这种个性并不协调。老实说,我没办法拒绝这种目光,因为那双莹润剔透的眼睛好像随时都会淌下泪水,对我而言,这些足以令人心碎。
“好吧,那就再往前走走看。”
两个人举着手电继续向前,坑道里的铁轨在光照下一点点从黑暗中显现出来,中间的墙壁也在不远处消失,两条并为一条慢慢向黑暗中延伸。我的耳朵里还是有声音一直尖叫,有点像维塔斯在用一个频率唱歌,又有点像吊死的女鬼在豪哭,搞的我头晕脑胀,心烦意乱。高雅还是很紧张,一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角四处张望,另一只手却仍然举着DV。我转头瞟了她一眼,发现屏幕的蓝光恰好投射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显得阴气十足,魅影婆娑。
“啊!”她突然一声惊叫停在了原地,险些将我衣服扯破。
“怎么了?”我回过头,发现她神色紧张,红唇微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我好像踩到了一个东西,软软的黏黏的,你……你快帮我看看是什么?!”
我觉得好笑,踩到东西不是很正常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我将光束移到她脚下,发现红色耐克鞋下踩了一团黄褐色的东西,烂唧唧的飙了一地黑色汁水。
“到底什么东西,你倒是说话啊。”她看我表情怪异,心中不安起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闻上去挺臭的,好像一坨腐败变质的肉。”我低头看了看,不由皱起眉头。“没错!是肉,呃……真他么恶心。”我立刻摒住呼吸,将高雅拉倒一边。光圈又扩大到附近区域,结果发现除了坑道里,站台上竟也零星散落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碎肉,凑近看才发现,有些上面居然还爬着蛆虫和蚂蚁。
高雅退的远远的,用手掩住口鼻说:“你,你不会搞错吧,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就算有也早该烂光了才对,怎么会……”她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难不成这里刚死过人?”
“啊!……”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又吓得拼命大叫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还没见到鬼,倒先把我吓死了!”我瞪了她一眼,拎着手电又在附近查看了一圈,发现除了这些碎肉,灰尘里还埋着些破布条,我捡起来抖了抖,发现全是一些灰绿色的粗布料,从边缘上看像是被撕扯下来的。
“我说对了吧,这里肯定死过人。”
我摇摇头,就目前这些东西来说,还不足以证明与死人有关。“行了,别尽吓唬自己。或许这只是那些涂鸦者散落在地上的食物。”
“食物?”高雅摸着自己的脖子,吐了吐舌头说:“要是食物也一定是熟食,你什么时候见过从熟食里飙出那……那些东西的。”
高雅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地上这些明显就是……该怎么说呢,鲜肉或者生肉,反正是没经过加工的。那些艺术家再前卫也不至于吃生肉吧,除非他们在这里生火做饭?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要说是死人也不对,我刚才仔细看过了,除了那些腐物,并没发现骨头,这就说明这些肉应该不是人或者动物身上的。可又是哪儿来的呢?
此刻对我而言,首先是耳鸣的厉害,其次这种氛围也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总感觉地铁大姐讲的那些鬼故事已经变成了现实,此时正有无数条幽灵围着我转,他们冲我们指手画脚,放声大笑,笑我们胆小的竟连肉也怕,或许这些肉根本就是他们搞的鬼也说不定。所以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尽快找到那条狗然后离开这儿,尽管我心里也有很多疑问,可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于是我坚决丢了那些破布条,拍拍手说:“别想了,说不定那些人就喜欢吃烧烤呢,别忘了,‘幽灵车站’也是探险爱好者的乐园,他们完全有可能在这阴暗潮湿的地下点起篝火烤肉吃。”
“可是……”
“别可是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找你的‘坦克’了。”
高雅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硬拉着向前拖去,前方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铁轨,锈迹斑斑看不到一点光泽,只是中间有一段挺奇怪,坑道连着站台塌了一大片,就连坚硬的铁轨在这里也扭曲了,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过。高雅猜测是地铁出轨,我立刻否定了,如果真是列车出轨,那看到的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说不定整条隧道都会塌。而且我发现正对塌陷的这片区域,有几处水泥墙也受到牵连,在一人多高的位置撞出两三个大坑,虽然不严重,却也像蛛网一样,裂了一大片。幸好这些钢筋混凝土墙壁都很厚,几个凹陷并没造成多大危险,只是由于雨水渗入,形成了一片片发了霉的湿渍。
因为担心会有危险,我们还是以最快速度通过了这片塌陷区,这时,原本消失的声响又出现了,只是受“维塔斯”影响,我听的并不真切。高雅告诉我,那声音好像变缓了,而且越来越近。
“你听……”她停下来用手扯了扯我,小声说道。
“什么?”我耳朵里全是高音,根本什么也听不清,只能根据她脸上的神态进行判断。她表情严肃,眉头微蹙,好像那声音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出。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呻吟……”
第十章 鬼影
“啊?!”我一惊,赶快用手电向前方打量。
“不,不是那儿。”她用手电向隧道左侧晃了晃,“应该在那边儿。”
果然,我在隧道左手边发现了一个岔口,三四米宽,拱顶,墙面与隧道一样,全是水泥罩面,顶上歪斜的挂着一盏军绿色灯罩,上面积满了灰和蛛网。摩擦声开始在我耳膜里震荡,越来越近,最后终于摆脱了“维塔斯”的束缚,又一次冲进我的大脑。
“就是这儿了。”高雅肯定的冲我点了点头。两道光束交织在一起,集中打在前方的墙壁上,那里有道门,确切的说是道铁栅栏,立杆的缝隙很大,足可以伸条大腿进去。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栅栏门被一把生锈的大锁锁着,里面仍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手电光根本探不到尽头。
与此同时,所有噪音混杂在一起,反复刺激着脑神经,就像有支摇滚乐队在我耳边敲锣打鼓一样,让我心里越来越烦躁。终于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脚踹在了铁栅栏上。
“见鬼!为了他么一条狗我们到底在干嘛!”
高雅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急忙退后一步,怯声问道:“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离它很近了吗?你听……它又在叫了!”
叫?自从进到这里,我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叫声。我清楚,假如再这么耗下去,一定崩溃不可。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复下来,“对不起,我现在耳鸣的很厉害,就像有无数小鬼要撬开我的脑壳一样。”说完呼了口气,继续道:“好吧,我问你,你能确定这声音就是‘坦克’发出的吗?”
“我……我确定。”她的声音明显带着不确定,不过我还是相信了她。
“那好,我再问你,这栅栏的宽度,能容它通过吗?”
这话似乎提醒了她,她立刻蹲下来目测了一下,说:“我觉得应该可以吧,你知道狗的身体其实是很软的,尽管那些蓬松的体毛让它看起来很肥大。”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好吧,为了让你死心,咱们就去看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不管那个声音是不是它发出的,我都不会再留在这儿了。”
高雅沉默的点了点头。我先走过去看了看锁头,在确定没办法打开后,便把她拉到一边,冲上前一通狂踹。这铁器一旦年久生锈,就会变得很脆,没几下,就听“哗啦”一声,锁头应声而断散在了地上。
“哇塞!你可真厉害。”
我无奈笑了笑,她也许想不到我这么干其实只是为了发泄一下烦躁不安的情绪。现在,果然好些了。
“吱呀……”栅栏门并不重,走进去凉嗖嗖的,不过里面的空气实在不怎么好,有股土腥夹杂着淡淡的臭味,就像一打开冰箱,便能闻到食物腐败的味道。隧道里阴暗潮湿,墙上到处都是霉渍,斜眼望去就像挂着无数张奇形怪状的鬼脸。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在隧道,耳边的摩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听起来似乎就在附近,可放眼望去,却连一只老鼠也没看到。
高雅站住脚侧耳倾听,随后便拉着我向后退了数十米。“声音在这个位置听的最清楚,这说明发声源就在附近,不过……”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眼下好像并没看到什么东西。”
我借着渐渐变暗的光线环视了一下四周,心烦意乱的说:“之前你不是说这下面像个大迷宫吗?我看八成是被你说中了。”
“你的意思是?”
我没说话,拉起她继续向前,走了大概四五十步,果然在右侧墙壁上发现了一个门洞。“看来我猜对了,进入这里向回走应该就是刚才声音最清晰的位置。”
“那还等什么,赶快进去看看呀。”高雅有点迫不及待。
“等等!”我一把拉住她,皱起眉头说:“别急,我举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虽然此刻脑子里乱的像炸开了锅,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墙壁后面应该不只是摩擦声这么简单。声音已近在咫尺,可与之前相比,似乎显得更加锐利,狂躁。就像一个瘾君子,一旦毒瘾发作,便会失去理智,拼命抓挠墙壁,甚至用头疯狂磕碰。这至少说明一点,发出声音的不是机器或者其它什么死物,而是有思维有意识的活体!他(它)听到了脚步声,所以开始变得更加不安起来。
人,或者动物。
高雅紧紧攥着我的手臂,汗水浸透了衣袖,暖暖的由上而下传来一阵清香。这是一种进口香水的味道,是我不曾味到过的,淡淡的带有一丝薰衣草的香气,不,或许不只是薰衣草,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潮气和一丝腐败的味道?我无法确定,因为此时的我,不仅是耳朵就连嗅觉似乎也变迟钝了。唯有两个人的心跳还能被我清楚感知,它们越跳越快,越跳越有力……
我牵着那只芊芊细手,慢慢步入了低矮的门洞,与我猜想的一样,空间开始向右延展。就在我正准备打量这个房间的时候,却听耳边“啊!……”的一声尖叫,高雅一不小心撞掉了我手里的手电。我急忙捡起来,却发现怎么也点不亮了。
“你怎么回事!?”我懊恼的责怪道。
她没回话,而是惊恐万分的调头向外跑,我一把拽住她拉了回来。“鬼!有鬼!”她惊魂未定,拼命叫嚷着想从我怀里挣脱。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但要说是鬼,我不敢再相信,毕竟之前那两张鬼脸全都已经澄清了,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那么她刚才看到的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别怕,别怕!”我紧紧抱住她的肩膀,打开了另一把手电。她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满头银发颤抖着拼命往我怀里钻。“呜呜呜……”
“怎么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看她这样,我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慌,原本烦躁的心此时变得更加忐忑不安。
“鬼影……墙上有鬼影!大头尖鼻子,裹着一身白……”她确实被吓到了,带着哭腔拼命叫道:“快,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我看了看她惊恐的表情,又瞧了瞧那光影朦胧的门洞,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竟又不想走了。我有种冲动,想看看这墙后面到底藏着什么,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摩擦声,又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高雅拼命拽我不让我再进去,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如果这世上真有鬼,恐怕早追出来了。你忘了那张鬼脸了?说不定又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里头画了涂鸦。”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她渐渐松开手,使劲咽了下口水说:“那你先看一眼,如果不对咱……咱们就马上跑。”
我点点头,把手伸进背包掏出一根四五十公分长的电棍,这是平时办案防身用的,因为没有配枪,所以危及关头只能用它。不过这东西对人还可以,用在鬼身上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了。
专业手电被摔坏了,我不得不举着那把简易的再次踏入门洞,还好高雅手里有台DV,虽然只能发出微弱的蓝光,但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昏暗的光线照在斑斑驳驳的墙壁上,一转身,竟被一张巨大的蛛网罩在脸上,我拼命抹掉甩了甩,再抬起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这是什么?光圈里出现了一张白布,展的很平,挂在半空忽忽悠悠的荡了起来,飘曳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就像一个随风起舞的幽灵。不仅如此,在它上面还有另外一个影子,大脑袋,尖鼻子,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好像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我们。(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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