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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进阴冷寂静的红房子(红房子 封闭)

2024-04-27 20:27 来源:故事志 点击:

被关进阴冷寂静的红房子(红房子 封闭)

冬日的午后,天空乌云密布,寒风呼啸,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冰冷的雨。

被关进阴冷寂静的红房子(红房子 封闭)

表妹伊丽莎、乔奇安娜和表哥约翰都在客厅里,围在他们的妈妈身边,烤着炉火,愉快地交谈着,看起来非常快活。可是,舅妈却不准我靠近,他们都十分讨厌我这个外来人。

我知趣地躲到客厅隔壁的早餐室里,在书架上找了本画册,爬到窗帘后面的窗台上看起来。书中的故事使我着迷,我多想这样一直看下去啊。然而没多久,耳边就响起了约翰的声音:

“嘿!苦恼小姐!见鬼,她上哪儿去了?”

接着,他又喊道:“伊丽莎!简不在这儿,她一定跑到雨黑去了。去告诉妈妈,她这个坯东西!"

“幸亏我拉上了窗帘。”我心里想,同时急切地希望他不会发现我藏身的地方。

谁知,伊丽莎一探头,就尖声大叫:“瞧,她在窗台上呢,约翰。”

我赶紧跑出了早餐室。我一想到会被这个约翰给硬拖出来,就吓得浑身发抖。

“你有什么事吗?”我局促不安地问道。

“我要你过来!”他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下,恶狠狠地瞪着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过去。

约翰比我大四岁,长得又高又胖。他是个很自私的人,总是欺侮我,把辱骂和殴打当成一种乐趣。我非常怕他,因为即使约翰在他妈妈--里德太太的面前打骂我,里德太太也装作看不见。

为了不挨打,我顺从地走过去。约翰对着我伸长了舌头做鬼脸,我厌恶地看着他。突然,约翰狠狠地给了我一拳,我差一点儿摔倒,忙向后退了两步。

“你躲在窗帘后面干什么?”他怒吼着。“我在看书。”我怯生生地回答。

“把书给我!”他从我手中抢过书,你没有资格动我们家的书。妈妈说了,你靠别人养活着,你没有钱,你爸爸什么也没留给你,你应当去要饭。现在我要教训你,让你知道翻我们书架的好处。滚,站到门边儿去,离镜子和窗子远些。”

我照他的话做了,起初并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我一见他举起书要冲我扔过来,本能地惊叫着向一旁躲闪。来不及了,书打在我身上。我跌倒了,头撞在门框上磕破了,流出了血,很疼很疼。

愤怒的火焰,从我心中喷出,所有的屈辱都涌上心头,我再也无法忍受,朝约翰喊道:

“你这个狠毒的坏孩子!你简真是个杀人犯像罗马的暴君!”

“什么!什么!”他吃惊地嚷嚷,“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看我怎么教训你!"

他朝我扑过来,揪住我的头发用力打我。血从我的头上往下滴,剧烈的疼痛使我忘记了害怕,我疯了似的和他厮打在一起。

在一片呼号声中,里德舅妈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身后还跟着女仆贝茜,我们被拉开了。

“把她给我拖到红屋子里关起来!”舅妈命令。立刻就有四只手抓住我,把我拖上了楼。

红房子空旷、阴冷,寂静得可怕。我舅舅黑德先生就是在这里咽气的,他的灵堂也设在这黑,殡仪馆的人就是从这儿抬走他的棺材的。从此,再也没 人愿意睡在里面了。

我昏沉沉地躺在里面,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红房子里的光线渐渐变暗,阴沉的下午正逐渐变为凄凉的黄昏。我抬起头,看了看阴暗的屋子,想,要是舅舅还活着,他一定会对我好的,一定不会让我受欺侮。舅舅的灵魂见到外甥女被虐待,说不定会离开墓地,来到这间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想着想着,有些害怕,忍住了哭泣,生怕舅舅的灵魂真会来看我。

这时候,墙上突然闪耀起一丝亮光,不断跳跃着来到我的头顶上。"我以为鬼魂真的来了,吓得心怦怦乱跳,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我的身爱。

我冲到门边,拼命摇晃门锁,大叫着:“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门外过道里响起奔跑的脚步声,钥匙转动了-下,贝茜和阿博特走了进来。

“简小姐,你病了吗?”贝茜问。

“放我出去吧!我看见一道白光,鬼要来了,我害怕!"我紧紧地抓住贝茜的手。

贝茜正要安慰我,里德舅妈走过来,训斥她说:“我告诉过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离开这里!”

“简小姐叫得太吓人了,太太。”贝茜辩解道。“让她去!她是在耍花招骗你们。我最恨小孩子作假,让她再待一个小时,直到她完全屈服,一声不响。”

我哀求着:“舅妈,可怜可怜我吧!饶了我吧!我受不了啦!用别的方法惩罚我吧,我真要吓死了!如果……”

“闭嘴!你休想骗我!”舅妈不耐烦地把还在哭着的我推回屋“咣”一声锁上门,急匆匆地走了。我在极度惊恐中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噩梦一样。"透过蜡烛的红光,我看见贝茜端着脸盆站在床边,劳埃德医生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正低头看着我。我感到既温暖又亲切。

医生握住我的手,微笑着说:“小姐,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明天我再来看你。”随后,他扶我躺下,嘱咐贝茜仔细照顾我。

第二天中午,我虚弱地坐在壁炉旁边,觉得内心无比凄苦,不由暗自落泪。

贝茜一边干活,一边安慰我,还拿好吃的给我,用我喜欢的书吸引我,并且唱歌给我听,但都不能提起我的兴致。"我知道没有人爱我,所以很绝望。

这时,劳埃德医生又来了,他见我一直在哭,连忙问:“怎么了?简小姐,哪里疼吗?”

“不疼,先生。我是因为不幸才哭的。我轻声回答。

医生有点奇怪,他认真地看着我的脸,问道:“你昨天是怎么病的?”

“她摔倒了,先生。”贝茜插嘴说。

“不,我是给别人打倒的。”我不明白贝茜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不过,我生病不是因为这个。”

医生想了想,对贝茜说:“你可以走了,我来开导开导简小姐。”

"贝茜一走,医问我你究是怎么病的呢?”“他们把我关在有鬼的房子里,直到天黑。”劳埃德医生笑了:“有鬼?你真是个孩子!你怕鬼吗?”

“是的,我怕里德舅舅的鬼魂。他是在那间屋里去世的,没人愿意去那儿。他们把我一个人关在里面,连支蜡烛也不点,太可怕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因为这个,你才那么不幸吗?”

“不只是这个,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舅妈讨厌我,约翰把我打倒,她却把我关进红屋子。”

“你不觉得这是座很漂亮的房子吗?”医生问,“你不喜欢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吗?”

“这儿不是我的家。他们说我比佣人更没权利住在这儿。要是有别的地方能去,该有多好啊!可我没有。”

劳埃德医生叹了口气:“你还有别的亲戚吗?”“我想是没有了,先生。也可能爸爸那边有一些亲戚,但我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

医生站起身,踱了两步,自言自语地说:“这孩子神经不太好,应当换换地方,透透气。”他想了想,问道:“你想上学吗?”

我深思了一会儿。"我几乎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子,只是听贝茜说过校纪很严,但想到上学可以远离舅妈和约翰,能彻底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就点头同意了。

劳埃德医生离开后,就去找了里德太大,建议她把我送到学校去。里德太太很高兴能摆脱我,立即同意了。

几个星期后,我恢复了健康。与劳埃德医生的谈话,让我对新生活充满了渴望。

时间一天天、一周周过去了,里德太太还是不提送我上学的事。"她有时用冷酷的眼光打量我,却很少搭理我。她把我和她的孩子们隔离开来,让我独自睡一间小屋,命令我一个人吃饭,并整天待在婴儿室里。

伊丽莎和乔奇安娜都听从妈妈的吩咐,尽可能少跟我说话。

约翰仍然旧习不改,看见我就扮鬼脸,有一回还想打我,我忍无可忍,扑了上去。

约翰见我还手,吓慌了,忙松开手,哭哭啼啼地跑到他妈妈那里告状,说我像疯狗一样扑向他。

“别在我面前提起她,约翰。我叫你不要走近她我不愿意你们和她来往。”里德舅妈告诫儿子。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大声回敬道:“他们还不配跟我交往呢!”

里德舅妈一听,气得飞快地奔过来,一阵风似的把我拖进婴儿室,按倒在床上,威胁我不许下床,不许说话。

“要是我舅舅还活着,他会怎么说?”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反抗,他的灵魂在天上,你想的和做的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爸爸妈妈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会惩罚你的。”

“什么?”舅妈愣住了,她惶恐不安地盯着我,好像我是个魔鬼。好一会儿,她才定下神,死命地摇晃着我,又给了我两个耳光,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在冷漠、仇视中,我又孤独地过了几个月。看着别人欢天喜地地过圣诞节,我感到所有欢乐都与我无缘。

1月15日早晨,我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出神,看见大门打开了,一辆马车驶了进来。

一会儿,贝茜急急忙忙地奔上楼,给我洗脸和梳头,说早餐室有位客人想要见我。

“会是谁呢?”我忐忑不安地向早餐室走去。近几个月来,我很少离开婴儿室,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在早餐室门口,我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推开门,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黑衣男人,笔直地站在我面前。

舅妈对这个毫无表情的男人说:“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小女孩儿。”

黑衣人打量着我,问:“你多大了?”“十岁了。”我小声回答。“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简·爱,先生。”

“哦!简·爱。”他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问道,“你是个好孩子吗?”

舅妈坐在那儿,我只能沉默不语。舅妈使劲摇了摇头,算是替我做了回答。

“真遗憾。再也没有比看见一个淘气的孩子更让人难受的了,尤其是不听话的小姑娘。”黑衣人在一把扶手椅上坐下来,你知道坏人死后到哪里去吗?”

“他们要下地狱。”我答道。“你愿意下地狱吗?”“不愿意,先生。”

“可是你要是死了,我可不能保证你不进地狱。”我知道他已经把我当成坏孩子了,却无力为自己辩解,只得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恨不得远离他才好。

这时,舅妈说道:“布洛克尔·赫斯特先生,我在信中说过,这小姑娘很坏。要是你让她进罗沃德学校,希望你和教师们对她严加看管,尤其要提防她说谎的毛病。我希望她在节日里也不要回来。”

“我会照办的,太太。”黑衣人转身对着我,“你应该记住,说谎骗人是很坏的行为。”说完,转身离去了。

舅妈的话,使我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一股怒火冲出我的胸膛。我盯住她的脸,声音颤抖地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约翰,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不会再叫你一声舅妈。你是一个凶狠残酷的女人!"

说完这些话,我觉得无比轻松和舒畅。

舅妈惊讶地望着我,然后冷冷地说:“我是得尽快送你走了。”

两天后的黎明时分,贝茜手拿蜡烛来到我的房间,给我戴上帽子,领我下了楼。路过舅妈的卧室时,贝茜问我:“进去向太太道别吗?”

“算了,贝茜,我告诉她,“昨晚舅妈对我讲过今早不要去打扰她,反正我也不想和她说话。”

贝茜听了摇了摇头:“别这样,简小姐!”

上马车前,我搂着贝茜的脖子,吻了她一下,算是告别。

贝茜叮嘱车夫说:“你千万要照应好她呀,五十英里的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远了。”

“行啊,放心吧!”车夫关上了车门。

我们上路了,马车载着我奔向陌生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