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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爷爷是个算命先生,去世那天傻子哥哥却从他坟前背回一尸体

2024-04-27 07:57 来源:故事志 点击:

故事爷爷是个算命先生,去世那天傻子哥哥却从他坟前背回一尸体

常言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故事爷爷是个算命先生,去世那天傻子哥哥却从他坟前背回一尸体

原来我也不相信这迷信的说法,直到我们家财空人亡。我不但相信了因果报应,还成为了受报应的对象。

这事还要从我爷爷说起。

爷爷兄弟四个,他排行老大,当年家里养活不了四个孩子,就把他送给了一个过路的算命先生,让他跟着学点本事,也能混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几年之后,那个算命先生死在了战乱中,爷爷就跑回了家。

他虽然跟先生学了点算命的本事,可毕竟才二十岁,实在太年轻,说他会算命,家里人都不信,更别提给别人算命了,所以只能在家种地。

后来,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让爷爷名声大噪,还得了个“李半仙”的称号。

当时一支三十几人的队伍被鬼子追赶,途径我们村,停下讨水喝。那军队长官是个迷信的人,想找我们村的算命先生给他算算,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爷爷听说了这个消息,就跑去村头偷偷看那名军官,从面相看出他不是短命之人,便毛遂自荐,说自己会算命。他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说可以帮助他们歼灭背后追赶的鬼子,如果做不到,随便对方处置。

军官开始不信,爷爷掐指一算,说出了关于他的一些事情,还是些私密之事,当时那军官就把爷爷拉到了一旁。

一番密谈之后,两个人相互下了保证,如果爷爷真的帮他们歼灭背后追赶的鬼子,就给他两根黄鱼(金条);要是灭不了那些鬼子,就让爷爷一家人跟着陪葬。

当天晚上,果然有六七十个鬼子追到了我们村。

爷爷和村里的男人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拿出了准备好的自酿酒和吃食,还给他们腾出地方休息。等他们晚上熟睡之后,藏在山上的军官领着队伍出来,悄无声息地将那一大队鬼子全歼了。

军官如约给了爷爷两根黄鱼,还称呼他李半仙。他回去之后,因为灭敌有功升了官,又特意回来找爷爷,请爷爷为他指条明路(算命求升官)。

这件事情一传开,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敢小瞧爷爷了,要算命也都来找他。

爷爷当时年轻,不懂什么忌讳,什么生意都接,而且算的极准,靠算命赚了不少钱,我们家渐渐成了村里的首富。

可是,哥哥出生那年,我们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哥哥一出生就发高烧,花了不少钱,跑了很多大医院,就是查不出病因。最后,烧虽然退了,哥哥却烧成了个傻子。

第二年,我娘又生下了我,可家里还没高兴几天,我爸就淹死在了水库里。

我满月之后,舅舅把我妈强行带回了娘家,不久之后就让她改嫁到了外地。我唯一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就是她叫孙香兰。

爷爷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算命,泄露了天机,才让家人遭了报应。他就摘了招牌,再也不给人算命,还把赚的钱都捐给了福利院。

爷爷一个人把我和傻子哥哥拉扯大,他自己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我上大一那年冬天,爷爷忽然过世了。哥哥告诉我,爷爷那天晚上吃了一大碗饺子,很早就睡下了,可第二天早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堂叔们帮我给爷爷办了个简单的葬礼,在后山修了个坟,将爷爷葬在了那里。下葬那天傍晚,刚把坟头土埋好,就下起了大雪。

我们赶紧下了山,回家之后,才发现哥哥没回来,我以为他嫌闷,一个人跑出去玩雪了。

晚上九点左右,哥哥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他还背了床大红棉被,棉被看上去是新的,绣着鸳鸯,像是结婚用的。他小心翼翼将大红棉被放到我床上,然后就一个劲的冲我笑。

我以为是哥哥偷了人家的棉被,生气地骂他:“哥,你去哪里偷的红被子?是不是村头老林家的?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吗?”村头老林家的儿子一个月前刚结婚,我猜棉被可能是他家的。

“不是,不是,没偷。”哥哥使劲摇头,指着棉被,一脸的委屈,“爷爷,爷爷给的,弟弟媳妇儿,新媳妇儿。”

听他胡言乱语,我更生气,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爷爷没了,哥哥还傻,这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哥,你别胡说!爷爷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以后再偷人家东西,我也不管你了,你一个人过吧!”

哥哥急了,把我拉到床前,将床上的棉被展开,嘴里还说着:“是新媳妇儿,弟弟的媳妇儿,不信你看。”

我看到棉被里面的东西,当时就傻眼了。

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新婚喜服,挂着金首饰,脸上化了妆,嘴角微挑,好似还在新婚的喜悦之中。

我们村里的人我都认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我们村的,可也没听说最近谁家从外地娶了媳妇儿。

壮着胆子凑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身体也凉了。

这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

我吓坏了,抓着我哥的手,慌乱地问道:“哥,这女人死了!你从哪里背回来的这具尸体?她是谁?”

哥哥的反应和我完全相反,他很高兴,笑着对我说:“爷爷说,你媳妇儿,拜堂成亲。”

别人听不懂哥哥说的话,我却是能听懂,他是说爷爷让他抱回来的,给我做媳妇儿,让我们现在就拜堂成亲。

“你别胡说,爷爷走了(死了)!怎么可能是他让你背回来的,你说实话,到底从哪里背回来的。”

不管我怎么问,哥哥还是坚持说是爷爷让把尸体背回来的。

被我问烦了,他就硬把我按到床上,让我和女尸紧靠着。他力气很大,我反抗不过,但也不敢靠近这具女尸,就生气地吼他。

“这是死人,能给我当媳妇儿吗?你一个傻子,爷爷怎么过世的都不知道,现在还想害死我吗?我死了,你觉得你一个傻子能活下去吗?”

他这才放开了我,委屈地看着女尸,喃喃说道:“真的是爷爷,真的,不骗人。”

我冷静下来,哥哥虽然傻,但从小到大没对我撒过谎。他一直在说爷爷,难不成还真是爷爷?可爷爷明明已经过世三天了啊。

思前想后,我觉得绝对不能沾这个麻烦,如果让人知道我哥背回来一具尸体,对方的家人再讹上我们了,那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不敢让哥哥直接把尸体背出去,只能让他先把女尸重新用棉被卷起来,藏在床底下,然后让他带我去捡到女尸的地方看看,如果没人去找,我们再偷偷把尸体放回去。

拿了两个手电筒,顶着大雪出了门。

“哥,这是上山的路,你是在山上捡到的?”

山路十分不好走,我折了两根树枝,递给哥哥一根,让他拄着防止滑倒,随口猜测道:“难道是有人害了那新媳妇儿,抛尸在山上了?”

哥哥用力摇头,反驳道:“不,不,是爷爷,爷爷给的。”

“别胡说!”

已经是深夜了,听到哥哥又说起爷爷,我有些害怕,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慌慌的,甚至有调头回去的冲动。

好在有哥哥陪着我,我们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走。

没一会儿,走到了爷爷的坟头,哥哥停下来,指着坟头,说道:“这里,爷爷给我的,弟弟媳妇儿。”

我当时心里一阵发毛,拿手电筒向爷爷坟头照了照,发现上面竟然真的有些痕迹。

我记得很清楚,傍晚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坟头的,当时坟头土都埋得很好,按理说雪覆盖在上面,应该十分圆润。可现在坟坡上竟然有人躺过的痕迹,旁边还有些人脚印。虽然这些痕迹上已经覆盖了雪,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

我亲眼见过爷爷的尸体,除非闹鬼,不然不可能是爷爷。

越想越可怕,我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爷爷,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可以托梦给我,不要这样吓唬我啊,我可不想找死人做媳妇儿,如果不是你,你也一定要保佑我们平平安安,不要有麻烦啊。”

磕了三个头,我就拉着哥哥往家跑。

不管哥哥是从哪里背回来的,那具尸体都不能留在家里了,必须马上扔出去。

跑回家之后,看到大红棉被还好好的在床底下,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哥,你快点背上,我们把它扔回山上。”

哥哥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扬着脑袋冲我吼:“不!爷爷说了,媳妇儿,现在成亲。”

我威胁他,道:“你再胡说!小心我再也不和你玩了,也不给你好吃的了。”

从小到大,哥哥只要不听话,我就有两种办法对付他,一是哄,二是吓,绝对是屡试不爽。

可这一次,哥哥竟然没被我唬住,他气冲冲地推开我,从床下将大红棉被和女尸一起抱到床上。

“洞房!”

他喊了一句,把被子展开,把我拽到床边,用力把我推向女尸。我一下子扑到了女尸的胸口上,当时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惊叫一声,全身汗毛竖起,直接跳了起来。

哥哥却趁机跑了出去,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哥,你干什么?开门啊!”

我气坏了,一边砸门一边喊。好话坏话都说了不少,可他就是不给我开门,一直让我洞房。最后,我喊的嗓子快冒烟了,才倒了杯水灌下,坐到椅子上休息。

哥哥他虽然傻,可对认准的事情十分执拗,看来今天晚上是不会放我出去了,我也不想白费力气了。女尸也只能明天早上再想办法扔出去,幸好今天晚上下大雪,明天早上村民应该不会很早起床。

和一具陌生的尸体在一间房里,我心里忍不住想她会忽然坐起来,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向女尸看去,越看越心惊,心里发毛,赶紧从床下找出来一根棍子,挑着被子角,又把尸体重新遮盖起来了。

本来我还想把她拖到地上,可怕招晦气,不愿意碰,索性就让她在床上。

因为这几天一直忙着爷爷的丧事,没有好好休息,坐了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背靠着椅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家里的大公鸡叫醒。

首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就喊我哥,让他给我开门,可是喊了好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没一会儿,堂叔来了,在门口就喊我和哥哥的名字。

当时吓得我心跳加速、手脚发抖,顾不上晦不晦气,赶紧用棉被将女尸卷起来,抱到床底下,然后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

堂叔从外面打开门,好奇地问道:“二林,这门怎么反锁了?”

“反锁了?不知道啊,昨晚我有点不舒服,早睡了,可能是我哥不小心给我锁上了吧。”

堂叔倒没有怀疑,看到我脸色难看,以为我是悲痛过度了,劝慰了我两句,然后让我们一起去他家吃饭。

“你婶儿做好饭了,让我喊你和大林过去吃饭,昨晚下了一夜雪,这大冷天的你们哥俩先去我家吃点热乎的。”

爷爷在的时候,家里还烧着一个煤炉,这几天我也没管过,家里确实挺冷。

“嗯,行,谢谢叔了。”我也没客套,答应一声,跟着堂叔出了门,问道:“叔,你看到我哥没?今早上我还没见过他呢。”

堂叔摇头,回道:“大林?我没见过啊,来的时候你家大门开着,是不是跑出去玩了。”

“那我先去找找他,叔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和我哥一起过去。”

堂叔走了,我才松了口气,女尸的秘密暂时保住了。

大门口只有堂叔的一排脚印,其他地方全都是厚厚的积雪,并没有哥哥走过的痕迹。

难道哥哥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大雪,要是他在外面睡着了,那还不冻死?

我又急又气,害怕别人发现家里的女尸,就锁上大门,然后跑出去找。找遍了他以前常去玩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又找了整个村子,还是没有找到,村里人也都没有见过他。

村头老李叔无意中说了一句话,让我心中一惊。

“二林,你说你哥是不是想你爷爷,跑他坟头上去了,要不你上后山看看吧。”

昨天晚上哥哥从后山背回来一具女尸,这事就邪乎儿,现在他又不见了,确实可能又上了后山。

我怕女尸的事情暴露,也不敢叫人,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上了山。

路上积雪很厚,我摔了好几个跟头,费了好大劲才到爷爷的坟头。

爷爷坟头四周没人,也没有任何痕迹。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我对不起你,你刚走我就把我哥弄丢了,呜呜呜!”正哭着呢,就听到有人喊我,往山下一看,堂叔正冲我招手。

“有大林的消息了,快点回来!”

听到有我哥的消息,我赶紧擦干净眼泪,跑下了山。

回到家门口,看到堂叔正和一个陌生人说话,那人我以前没见过,穿着也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

“叔,找到我哥了?”

堂叔看到我,立马指着那人,说道:“这个人说昨天晚上看到大林了,还说来找你要他侄女儿的尸体。”

侄女儿的尸体?我立马想到了家里的女尸,全身冒冷汗,生怕他发现了会讹上我。

“你是李二林?”那人看着我问道。

我尽可能的保持自然,回道:“对,我是,你昨天晚上见过我哥?他现在在哪里?”

“我是三水镇上的,叫蒋荣国,昨天夜里凌晨两点钟左右,有个傻子去我哥家,说他知道我侄女儿的尸体在哪里?还说他弟弟已经和我侄女儿结婚了。我们问了好长时间,才问出了你们家的地址,今天早上天没亮我就从家里过来了。”

三水镇我是知道的,离我们这里有三四十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去,何况从没有出过村的傻子哥哥,而且还是昨天晚上大雪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从他的描述来看,并不像假话。

“五天前我侄女儿突发心脏病过世了,刚下葬第二天,坟头就被你们挖了,尸体也被你们偷来了。今天我来不仅是要接我侄女儿的尸体,还要讨个说法。我告诉你们,我们蒋家在三水镇也是有名的,一会儿我大哥大嫂也会来,你们别想耍花招。”

这明显是要敲诈我们,我装出生气的样子,回道:“我和你侄女儿的尸体结婚?你没开玩笑吧?”接着冲他不耐烦地问:“你就说我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蒋荣国说他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没拦住我哥,让他跑了。

我和他的争吵引来了周围邻居,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赶紧把他请进了家里。

家里刚办了丧事,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蒋荣国看到之后,立刻大喊:“你们家刚办了丧事?那肯定是你们偷了我侄女儿的尸体来配阴亲,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犯法,如果不给个说法,咱们就警察局说理去。”

堂叔马上不乐意了,这就是在侮辱爷爷。

“过世的是我大伯,八九十岁的老人了,还配阴亲?你们别诬陷人,说理就说理,我们家又没见你侄女儿的尸体,怕你啊。”

“好,我现在就去报警。”

我忙拉住蒋荣国,让他先别急,坐下休息一下。然后把堂叔拉到旁边,把整件事情告诉他。

堂叔也吓坏了,对我说道:“二林,这事可邪乎啊。”

“我也觉得奇怪,昨天晚上哥哥一直说是爷爷让他背回来的,不会真的是爷爷的鬼在作怪吧?”

堂叔也说不清楚,恐怕只有找到哥哥,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二林,不管怎么说,那女孩的尸体我们不能再藏着了,实话告诉他吧,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报警,可能是想要点钱,我们大不了给他点钱,也好尽快把大林找回来。”

我按照堂叔所说的,对蒋荣国说明了真相。

他到里屋看到床上的尸体,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开始垂首痛喊:“侄女儿啊,你的命真苦啊,死了还不安生,被人从坟地里刨出来,偷来给死老头做阴媳妇儿。”

一听这话,我和堂叔都怒了。

“你说话小心点,我爷爷清白的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蒋荣国抬起头,眼中没有泪水,但是声音不小,喊道:“清白?我侄女儿被你们藏在家里,给她换上喜服了,还说不是结阴亲,难道真是你这小子有怪癖,要和我死去的侄女儿结婚啊?”

我实在气坏了,抓起蒋荣国的衣领,作势要揍他。

蒋荣国没想到我敢动手,吓得脸色苍白,赶紧大声喊道:“你干什么,还想要打我啊?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很多人都看到我进来了,我要是出事了,你们更逃不了。”

堂叔也拉住我,让我别冲动,蒋荣国趁机甩开我的手。

这个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五个人,四个中年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

蒋荣国看到他们,好像看到了救星,赶紧跑过去,喊道:“你们终于来了,梦儿的尸体就是这家人偷的,在他家床上呢,他们不承认,还想打我。”

“偷了我大侄女儿的尸体,还想打架,怎么?以为我们好欺负吗?”其中一个火爆脾气的人冲我和堂叔喊,从墙角抓起来一根棍子,“那就试试啊,看看谁怕谁。”

对方来的都是壮汉,干起来肯定是我们吃亏,我就低下头,不再招惹他们。

堂叔在我身后,并没有在意他的叫嚣,而是死死盯着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女人,脸色凝重,慢慢走过去,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你是五嫂子?”

五嫂子?

我们大家族里,我爸排行老五,我妈早就改嫁了,我从小就没有听过五嫂子这个称呼。

所有人都愣住了,盯着后面围着围巾的女人。

女人有些尴尬,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有些尴尬的开口:“小八,没想到你还认识我啊。”

堂叔一拍大腿,走过去,激动地喊道:“五嫂子,真是你啊!我和五哥从小关系最好,你们结婚后我也少往你们家跑,怎么可能忘了你啊。”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我,指着女人,道:“二林,这是你娘,你娘啊!”

娘,这个简单却陌生的称呼对我来说实在太突然了,从小到大,我的生活中只有哥哥和爷爷。小时候因为别人骂我和哥哥没娘,也不记得打过多少架了。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盯着那个女人,想看清楚围巾下面的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大嫂,这是怎么回事?”蒋荣国说完,指着我问:“梦儿是你女儿,而这个偷梦儿尸体的人,他是你儿子?”

所有人脑子都凌乱了,我脑子里更加是一团乱麻。

我不管他们,一个人跑进了里屋,把门关上,倚着门坐到地上,梳理整件事情。

哥哥背回来的尸体是我们同母异父的妹妹,爷爷让她给我做媳妇儿的。一个死人,还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要是结婚了,那可不仅仅是怪癖,简直是天理不容。

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尸,我心里不再充满恐惧,而是有些嫉妒,嫉妒她从小到大有母爱,而我和傻子哥哥只是没娘的苦孩子。

过了有十几分钟,堂叔在外面敲门。

“二林,出来吧,你也长大了,你哥哥的情况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你承担起来。”

听到堂叔提起哥哥,我头上好像浇了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

哥哥现在下落不明,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找到哥哥。

蒋家的人也都冷静了下来,坐在外面等着我,我没给任何人好脸色,出去直接问道:“我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真不知道你哥在什么地方,昨天晚上他就跑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我们家看看。”蒋荣国回道。

孙香兰已经摘下了围巾,哪怕我不愿意认她,还是忍不住打量她,她肤色比较黑,脸上很多皱纹,平时肯定也没少吃苦。

她看着我,双眼含泪,道:“二林,我们真不知道大林在哪里,如果我知道他是大林,昨天晚上无论如何也会拦住他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讽刺一句:“哼,做妈的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你真是有脸说啊。”

她眼中立刻流出泪水,低下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她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甚至也想跟着哭。

堂叔在旁边训我,说当年的事情并不怪我娘,是我舅舅强行把她带回去的。

我心里委屈,冲他们吼道:“我不想管这些,我现在就想找我哥哥。”

一个男人站起来,看着我,点头说道:“我叫蒋荣州,是梦儿的父亲,我相信你们不会是偷梦儿的尸体做坏事的,你让我们把梦儿尸体带回去入葬,你跟我们去三水镇找你哥哥,我们也把你找。”

他就是我娘改嫁的人,我不免多看了两眼,他个头不高,肤色也黑,长得有些憨,应该是个老实的庄稼人。

我点头表示同意,蒋家人就进屋去抬尸体,刚要动手,后面年纪最大的那个人喝道:“别碰!”他脸色凝重,看着尸体,问道:“这是喜服,梦儿和谁成亲了?”

我担心他们还要讹我,就解释一句:“没和谁成亲,我哥把他背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蒋三叔继续问我:“那她昨晚上和谁在一起。”

“和我。”我说完,怕他们误解,又解释:“是我哥把我锁在屋里了,我什么也没干。”

蒋三叔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把我拉过去,说道:“你去看看梦儿身上有没有东西。”

本来我就一肚子火,现在他们又这么多事,我直接炸了:“你们有病吧,把尸体抬回去就行了,整这些事是要做什么?敲诈我们吗?那你们说,要多少钱?”

那老头子也是爆皮气,抬起手里的烟杆就敲了我一下,瞪着双眼,冲我喊:“蠢蛋!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事明显是冲你们家来的,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一家人没一个能活的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串联起所有的事情,矛头确实都对着我们家!

有人害我们全家?还是其他原因?

按照蒋三叔所说的,我伸手尸体身上摸了摸,然后从她怀里掏出来一张白纸,打开一看,上面竟然是用红字写的一纸婚书。

结婚的两个人是李二林和蒋梦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证婚人李大林。

“好狠毒的心,竟然让兄妹两人成阴阳婚配,大哥做证婚人,你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有人要如此报复你们。”蒋三叔叹道。

最先开口的竟然是我娘,她哭着问:“三叔,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能帮帮我儿子吗?求你了,救救他们。”她直接跪了下来,哭着磕头恳求。

我心里一软,想去扶她起来,可是没有那个勇气。

蒋三叔赶紧把她拉起来,看着婚书,沉声说道:“还有办法,马上找到李大林,只要证婚人不承认这门亲,那就不作数。”

我也问了句:“不就是一张纸吗?还有什么说法吗?”

蒋三叔回道:“活人和死人结婚,是会缩短寿命的,而且一辈子都甩不开它的鬼魂,最关键的是她还是你妹妹,这更是大忌,以后你要断子绝孙的。”

我还有些不信,蒋荣国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蒋三叔是三水镇有名的阴阳先生,他说的准没错,要是不信就算了。

我娘也点头告诉我,一定要相信蒋三叔的话,还让我跟她回三水镇找哥哥。

为了哥哥,为了我自己的命,也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我决定跟着蒋家人去三水镇。堂叔不想趟这浑水,说留在家里看着,说不定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路上,我在后面听到蒋荣国骂骂咧咧地说什么本来还能赚笔钱,现在不仅钱没赚到,还惹了一屁股麻烦。蒋荣州倒是还有点良心,让他闭嘴,不要让我娘听到,不然她会更伤心。这让我对他有了点好印象。

到了三水镇,蒋荣国直接回家了,其他人抬着尸体一起去了蒋荣州家。

刚进大门,我就看到院子角落里有具棺材,棺材很新,上面沾着土,棺材盖上还有钉子眼,明显是用过又被人打开了。

“来,把梦儿先放进棺材里吧。”蒋三叔招呼一声,示意大家把尸体放进棺材里,然后喊我一起帮忙,先把棺材盖抬下去。

抬起棺材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娘惊呼一声,吓得直接松了手。幸好我闪得快,要不然肯定会砸到手。

“里面…里面有条胳膊。”

蒋三叔脸色一变,直接把棺材盖推到地上。

棺材里面真的有一条胳膊,还有一个沾血的斧头,鲜血淋淋的,胳膊断口处还有些碎骨,应该是被人用斧子,砍了好几次才砍断。

这种血腥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些反胃,稍稍移开目光。

蒋三叔虽然年纪大,可胆儿不小,直接拿出胳膊,上下打量:“这胳膊是个男人的,刚砍下来不久,咦,上面还有字。”

因果报应,天理难逃。

我也凑过去看,发现那条胳膊上有这么八个字,看上去像用血写的,但是擦不掉。

忽然,我看到那胳膊肘上有一条疤痕,这条疤痕我很熟悉。我八岁那年,淘气爬树,结果下不来了,哥哥爬上树把我放下去,可自己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胳膊被地上的石头划出了一条大口子,留下了这条疤。

“哥!”我喊了一声,抢过胳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泪直流,忍不住痛喊:“这是我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