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男子在实验室意外身亡,他丢失的一只猴子,成破案关键线索
故事:男子在实验室意外身亡,他丢失的一只猴子,成破案关键线索
给我一个老同学拍的,他说要这种意境
本故事已由作者:王稻壳,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我最近烦透了。
博士一年级的时候,我最大的烦恼是选研究课题。既然跟了孙老师,大方向是定了,离不开神经生物学,但小的研究方向还有很多。孙老师通达开明,主张让我们按照自己的兴趣选择课题。
兴趣嘛,当然谁都有,哦,可能我师兄要除外。但我老早就知道兴趣可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不能当论文发。
我们毕业要求三篇SCI论文,即使有好的实验结果,发起来都不算容易;一旦实验出现问题,毕业可就遥遥无期了。
最终我权衡再三,选择了发论文稍微容易的分子神经生物学——越是微观,越容易长篇大论,因为大家都说不清楚。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实验过程如此艰难。
尽管实验室里的高端仪器一样也不少,但我依然要频繁查阅五六十年前——也就是二十世纪末——的一些论文,在故纸堆中寻找灵感和方法。这几乎是贯穿我整个二年级、阴魂不散的烦恼。
刚刚踏入博士第三年的时候,我总算绞尽脑汁发出了第一篇论文,几乎用掉了我所有的实验数据。这个进度让我恐慌不已,我就像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皮囊,整日恹恹不乐,郁郁寡欢。
尤其这个时候,我师兄搬进了一直由我独享的实验室。他比我高一届,研究方向是细胞神经生物学,现在已经是博士四年级。
按理说明年就该毕业了,可他一篇论文也没发出来。延期是板上钉钉,悬念就是延几年的问题。可他天天优哉游哉,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前途。
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像他那样变成一个废柴。以前我俩不在一个实验室,彼此点头之交,关系看起来倒也融洽。如今同处一室,他的毛病在我眼中越发明显起来。
比如邋里邋遢,毫无条理,用完东西从不归位。共用实验仪器肯定耽误我的进度,但毕竟师出同门,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每次放得乱七八糟,让我到处找,浪费时间令我无比愤慨。试想一下,病人快要死了,医生却找不到氧气管是什么心情!
如果这还算是癣疥之疾,我最受不了的其实是他毫无同情心,或者说简直是残忍。
我师兄的专业方向需要活体实验,因此一直和别人共用能养动物的实验室。我研究微观生物,只用组织切片,不需要活体;他却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只兔子和猴子。
现在搬过来之后,他在房间角落置办了一个笼子,里面养着实验动物。有时候取完样,也不给动物包扎,我每次看到都心中不忍,本着救一个是一个的心态,帮他处理。有次他白天把一只猴子开膛破肚,完了也不给缝上。晚上我来到实验室,看到猴子正在抽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动物的可怜之处在于它们面对极度痛苦时不像人类那样痛苦嚎叫、哭天抢地,反倒是面容沉静,以一种隐忍的天性接纳飞来横祸。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救了。只好找来药品给它安乐死。当晚我本来计划通宵实验,可满头大汗呆坐了一小时,满脑子都是猴子最后时刻空洞的眼神。
第二天碰到我师兄,我质问为什么这么做。谁知他笑嘻嘻地说:“都是成批培出来的,放在饭店都没人愿意吃。几十年前人们抵制转基因,现在抵制培育猪肉、牛肉。人啊,一代一代的没什么长进……”
所谓培出来的,是我们行内的说法。这些动物连克隆都算不上,全是组织细胞体外培养的。
近几年随着生物学的进步,不仅能培养人造肉,居然还培育出了简单的活体哺乳动物。这种培育速度极快,几天就能长成,可以批量生产,因此培育的动物也就没人当回事了。
我明白这些,但还是怒道:“现在克隆人和普通人都享有同等权利了,你凭什么看不起培养的动物?”
我师兄仿佛没有生气的基因,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克隆好歹也是繁殖。培养呢,说白了就是复印。复印机一打开,刷刷刷刷,要多少有多少,有什么可珍惜的?”
我还要争辩,他接着来了几句:“你要真可怜培养动物,不妨先呼吁大家都把它们当成普通动物对待。嘿嘿,只怕到时候你好心办坏事,它们只会更惨。”说完,他施施然出门,实验也不做了。
作为一个学生物的人,我也做过不少解剖。老师给我们做心理建设,说它们现在承受痛苦,是为了将来千千万万的人不承受痛苦。尽管如此,我还是隐隐觉得不妥,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罢了。
渐渐地,我从不能容忍我师兄的行为,变成无法直面他这个人。到最后甚至失去了理智,完全没有选择性,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厌烦。我对他的忍耐时刻都在崩坏的边缘。
我找孙老师提出要换个实验室,孙老师问我原因,我当然不能明说是受不了师兄,只能推说是这个阴面的实验室湿度太大,影响实验结果,希望换到阳面。
孙老师面露难色,说阳面的实验室全被主任和副主任分了。
不能去阳面,隔壁也是没戏,我师兄就是被人赶出来的。一位新来的海归把阴面另外三间实验室包圆了,打通之后做了超净实验室,绝对是闲人免进。
“走廊尽头不是还有一间咱们的实验室201吗?常年锁着,我记得刚来的时候您偶尔还进去过。”我仍然不死心。
孙老师叹口气:“那间早就封了。”
“为什么?实验室这么紧张,居然还封着不用。”我继续追问。
“里面,里面死过人。”孙老师支支吾吾地说。
死过人?我来这里三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这保密也做得太好了。“咱们还怕死人吗?”我不依不饶,满脑子就想要这个实验室。
孙老师突然失去耐心,口气罕见生硬地说:“没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能用!”
我只好臊眉耷眼地出去了。
我期待着我师兄能得点什么病,哪怕回家休养几个月,让我赶紧把实验做完。可他的身体像牛犊子一样结实,饭量是我的两倍多。我认识他这三年,别说生病,连个喷嚏都没见他打过。
后来我又盼着他出门被车撞了,比如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也差不多能把活儿干完了。但这人好像没家一样,假期也不出校门。反正我们学校地方大,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一个人要想诚心不出去,甚至可以老死在学校里。在校园里被撞,多半就只有自行车了。就我师兄这体格,说不定还得赔人自行车。
每天晚上我都在脑补师兄出事的场景中昏昏睡去,有时候带进梦里,他一会死一会活。我的心情也随之起起落落,早晨起来只觉得头大如斗,睡眠质量都不如自己的实验数据。
我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一天晚上,我在精神恍惚中灵光一闪,想,干脆我弄死他算了。
2
从我的专业角度,想弄死一个人易如反掌。我们实验室里从药物到设备,可以说应有尽有。
我想起一个颇具哲学意味的说法:人在具有生命之前无非是一堆不相干的分子,有些可能存在于食物中,有些可能分布在矿物间,有些甚至漂浮在空气里;死去以后,这些因缘际会的分子缘分已尽,重又散落到大自然的各个角落。
如果让我处理一具尸体,我也可以把它恢复到分子的层面,让一切基于DNA的检查手段无计可施。
但杀人分尸并不是我考虑的重点。哪怕我师兄碎成一滩原子,总归是一个大活人平白消失了。日子长了自然有人会找,找不着的话,我就是重点怀疑对象。即使我牙关紧咬死不承认,但漫长的审讯势必耽误我的毕业,也许最终毁了我的学位。
所以我的首要任务是不能让警察怀疑到我身上。
第一个想法就是投毒,慢性毒,最后发病而死,要点在于死因是病而不是毒。这就是个两难的问题,死得越快越不像病,所以说死得越慢越安全;但也不能太慢,一年以后再死对我就没什么意义了。
我的忍耐极限不超过两个月,这就有一定的风险。人的头发每月会生长一厘米,到时候法医会发现我师兄发根两厘米以内有毒药,而以上则跟好人一样。这会让他们轻易判断出我开始投毒的时间。
于是我想到铊这种元素无色无味,实在是下毒的首选。除此之外,还有个绝妙的好处,它让人中毒的同时,还会使人脱发。
我在他常用的实验仪器上稍微涂抹了一些,让这种物质在他体内慢慢富集,最终由量变促成质变。
大概一个礼拜之后,据我的推算,他应该有不时呕吐的表现,最起码也应该口角生疮。按照计划,半个月后他就会感到心动过速和心律失常。随后他开始脱发,并且头晕嗜睡,幸运的话会在某个晚上一觉不起,死于呼吸衰竭。
可惜不知道是我下的剂量太小还是方式不对,我师兄依然生龙活虎,每天吃完晚饭照例去打球,丝毫没有中毒的征兆。
果然上帝是公平的,脑子异于常人,身体也异于常人。我可没时间在他身上耽误三五个月。我颓丧地坐在实验室,想到或许我师兄命不该死。
这时候我听到角落里的窸窸窣窣声,原来是我师兄新领来的一只猴子。
我盯着这只猴子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悲悯。我完全可以预料它那可悲的下场。我现在就能把它偷偷放了,我师兄会以为自己粗心大意没把笼子锁好。但这无济于事,他还会去领下一只猴子,我救了这一个就相当于害了另一个。
尽管如此,在心烦意乱之际,我仍然希望做点事情给自己一丝安慰。我打开笼子门,猴子害怕地往后缩。我伸手去抓它,说:“别怕,我放你出去。”
话音未落,精神紧张的猴子突然探出利爪,挠在了我的手背上,三缕血丝顿时渗了出来。我啪的一下把笼门关上,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实验室,先把猴子用气体麻醉。然后找出一小瓶做实验用的毒素,涂在猴爪子尖上。
据我了解,我师兄大概会在下午一点多来做实验,到时候猴子也差不多醒了。麻药劲刚过正是情绪波动的时候,我师兄抓猴子,少不了被挠。一旦挠出血,他就只剩两三分钟的时间了,前提是他知道自己中了毒。
如果不知道,他会在两分钟之后开始有感觉,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然全身麻痹了。呼吸困难会让他无比难受,不过也有好消息,就是再过一分钟他就彻底解脱了。
我特意在外面忙活了一天,傍晚轻轻推开实验室的门,一切都很完美。
我师兄扭曲地死在了地上,嘴唇乌紫,双手呈现鸡爪的可笑模样。笼子门虽然已经打开,但受到惊吓的猴子依然蜷缩在里面。它真的很幸运,没有舔自己的爪子。
我戴好防护手套,把猴子抓起来放到窗台,然后打开一条窗缝。尽管这是二楼,但我相信难不倒它。
猴子小心翼翼来到外窗台,回望我一眼,然后纵身跃上一棵树,荡了几下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带着手套把那瓶毒素打翻在地上,让现场变得更加合理一些。
检查一番没有漏洞,于是我清清嗓子,拿出电话,带着哭腔报了警。
3
经过几天繁忙地调查取证,我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的证言。
我有完美不在场的证明,早晨离开实验室之后,我就到了图书馆,里面有我的借阅记录。下午我去理发,然后去购置了一些实验用品,小票我都细心保留了。
我委婉地向警察讲述了我师兄对待实验动物的陋习。但我丝毫没表露出厌恶或者道德评判的语气,就像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以前和我师兄在同一实验室的学生也证明了他的恶习,这个证据可以说弥补上了最重要的逻辑链条。
最终逃跑的猴子完美地充当了替罪羊。我这些天都很想念这只猴子,不知道它逃到了什么地方,每天有没有东西吃。不过看起来,它应该已经跑远了。
事发之后,警察大范围搜索,都没能找到它的下落,活不见猴,死不见尸。
男子在实验室意外身亡,他丢失的一只猴子,成破案关键线索
孙老师快六十岁了,体力有限,这件事把他折腾得够呛。虽然他没有过多地发表意见,但我能感觉他看我时带着一丝异样的目光。
猴子打翻有毒素的瓶子,涂到自己指甲上,在挠了我师兄后跳窗而走。即便这事在概率上说得过去,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也颇为离谱。
我师兄实验还没做,拿那种毒素做什么,毒死一只马上就要用的猴子吗?
孙老师也许怀疑我,但一定猜不到我的动机。我从没跟他表露过我讨厌师兄。而且我一贯人畜无害的样子,外人很难想象我会心生杀人之念,尤其是为了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
从那之后,我还以讨论实验为名,找过孙老师几次。他神色有些落寞,情绪带着消沉。这也难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本就坎坷的院士之路,只怕要就此夭折了。
随着我就全身心投入实验之中,这桩不幸的事很快淡出我拥挤的脑海。我现在想的不仅是毕业,而且很可能有机会留校任教。
我师兄的死将我身上的阴霾和晦气一扫而空,让我终于摆脱了怏怏的心情,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否极泰来,姗姗来迟的命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我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深夜。白天我的实验数据出奇得好,如有神助。我不敢浪费上天的垂怜或者完美的温湿度,就一鼓作气,准备大干一个通宵。
到了晚上三点多钟,一个阶段的实验终于完成。连轴转的高强度脑力劳动之后,我的头也逐渐昏沉起来。这个时间回到宿舍还得洗漱,折腾完也睡不了多大一会。不如就在实验室的桌子下面躺一躺,聊以解乏。
我师兄死后,他堆在桌子下面的破烂就被我清空,然后放了一个小床垫,用作午睡之用。
我把灯熄了,刚刚升起睡意。人在半睡半醒间的感官最为灵敏,这时候我听到几下似有若无的脚步声,仿佛刻意压着气息。
那声音来到我实验室门口,推开门借着楼道里的微光看了一下,然后轻轻关上。这人似乎在检查什么,但肯定没有发现桌子底下的我。
是谁大半夜的还在关心这间实验室?
我悄悄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先趴在地上贴着门的底缝向外看。虽然看不见人,但听脚步声是往走廊尽头那间封闭的实验室201走去。
开门出去?我可不敢冒这个险。201实验室并不是方方正正的一间,而是像个锤子一样两头扩出来一些。我如果从自己房间窗户探身往外看,能看到它的其中一扇窗户。
于是我就努力把头伸出窗外,果然看到201的窗户后面有了光亮,一个人影在走来走去,似乎在忙些什么。
从微胖的身形判断,有点像是孙老师。这也是最合理的推测,201实验室原本就是他的,后来据他说是因为死过人而封闭了。这种理由相当牵强,我猜可能是他在里面存放了一些早期的实验装置。
可这些东西怎么会见不得人呢?
当然也有很小的概率是小偷,比如专门盗窃孙老师旧年的实验数据。据说孙老师几年前的学术成果如日中天,因此一度是院士的热门人选。不过那都是我来之前的事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有些衰落了。
除了皮影戏,从窗户也看不到更多的信息。我从窗台爬下来,手指抠着窗户上沿的边,突然感觉触碰到一个东西,圆圆的,药片大小,仿佛一个按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突突直跳,忙用力把这东西扯了下来。拿在手里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果然是个微型的摄像头。
4
摄像头温温的,说明在我扯断之前还在工作。它的位置如此隐秘,以至于我在这个实验室三年多都没有发现。
到底是什么时候装上的,我师兄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又是谁装上的,偷窥者到底看到了什么?
疑问排山倒海几乎将我击倒。我双腿发软,慢慢倒在垫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飞速旋转的脑子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很显然,孙老师的嫌疑最大,这间实验室老早就是他的了。可他为什么要装摄像头,他准备监视谁?我,我师兄,还是我俩之前的那些已经毕业学生们?
我没必要欺骗自己,孙老师肯定已经知道我是凶手了,难怪他看我的眼神带着一丝不安。
我起身从实验台上拿了一把组织切片刀揣进兜里,这种刀极为锋利,动脉被割断后还要反应一下才会出血。
然后我深呼吸几口气,打开门往201走去。我敲门,里面微弱的动静戛然而止,那人肯定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经过漫长的沉默,门还是打开了。孙老师看到我,似乎也不太意外。在我等待的时间里,他肯定也做出了很多合情合理的推测。他微微侧身,让我进去。我右手抄兜,手里紧紧攥着切片刀。
屋里有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混杂着甲醛的怪味。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在动物标本上经常能闻到。
我师兄的尸体就躺在一张实验床上。
“您在解剖尸体,还是在做实验?”我问。
孙老师长出了一口气,找个椅子坐下说:“他生前和我说过,万一去世,遗体会捐给学校。”
“那您查出死因了吗?”我没让他把话题带偏,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询问。
孙老师说:“中毒,从一早就知道,这点没有疑问。”
“猴子指甲沾了毒把人挠死了,您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孙老师点点头:“是很巧合。你和他在一个实验室,怎么看?”
“我看不见,那天我不在,而且我也没往实验室装摄像头。”
孙老师平静的表情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掏出摄像头丢在桌子上。
“很可惜,我也没有看到。”孙老师说,“那天我开了一整天的会,没机会看录像,否则就会阻止这桩悲剧。比如你涂的东西,我每次都会去擦掉。你师兄做人是有问题,但还不该死。”
“你意思是实验动物的命不是命?”我冷峻地问。
孙老师立刻反驳我:“当然是命,你知道我是推动克隆人享有同等权利的科学家之一,我很欣慰你能和实验动物共情。”
实验动物是培养出来的,不是克隆出来的。他无端提起克隆引起了我的警觉,我走到师兄的尸体前,端详了片刻,问:“他是不是克隆人?”
孙老师摇摇头。
“那我怎么从没见他回过家,过年过节都在学校,他有家吗?”
“你师兄是个弃婴,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所以养成了古怪的性格。这是他的不幸,但不是他的责任。”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说会捐献遗体,想必是把学校当成家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师兄,好歹我有一个幸福健全的童年。“既然您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孙老师静静地凝望着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让我熟悉又陌生。恍惚中,我瞬间像被电流击中,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当我注视着笼子里的实验猴子时,正是这种眼神。
“我,我,是不是,克,克隆人?是不是,你的,实验品?”我声音颤抖地问。
孙老师没有说话。这让我陷入疑惑,如果我不是,他大可否认,就像否认我的师兄是克隆人一样。
我想起什么,再次来到我师兄的尸体旁边,这次我把焦点放在周围的仪器上。根据所学的知识,我认出了这些仪器的作用。
“你在用他的尸体组织做培养!培养什么?”我颤抖着问。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不等孙老师回答,我接连发问:“你的研究水平都能到这种地步了吗?”
孙老师没有否认,似乎在斟酌决定,缓了一会终于说:“嗯,我从人体组织里培养出了世界上第一个人。但由于种种原因,我的研究没能继续下去。”
我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我。我居然是培出来的,就像那些猴子一样。我没必要追问自己之前的记忆从何而来,人都能培出来,脑内记忆造假显然是小菜一碟。我的童年,我的父母,我的故乡,都是空花泡影。
“我多大了?”我黯然问。
“从我博士一年级开始。”孙老师说,“你放心,很快培养人也会像克隆人那样具有完全的人类权利。”
“那就是说,我现在还不是个人喽。我是你的实验品,珍稀的、独一无二的实验品,难怪你不舍的把我交给警察。”
“即使警察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是自然,我还不算人嘛,哈哈,也许连个哺乳动物也算不上。哦,我有点妄自尊大了,是不是我连个生命都不是呢,只是一坨会说话的肉?警察要一坨肉干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狂笑起来,我抄起兜里的切片刀,在颈部轻轻一挥。
果然是快,在倒下之前,我的神经居然都没有察觉。(原标题:《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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